一听这话,众鉴定师们都不由窃窃私语起来,要想光凭手感来判断瓷器真伪,这可是真本事,绝不是随便能糊弄得过去的呢。
方路微微怔了一下,似乎也没料到赵卓会提出这样的比赛方法来,不过他旋而便大笑起来,咧嘴一笑道:“有意思,果然有点意思,不靠眼力,只凭手感,这的确需要些本事,不过你以为这样就能胜过我,那只能是自取其辱!”
赵卓淡淡一笑,在这鉴定师的领域里,总会不断遇到对手,如果没办法逃避,那就只有面对,而且,只有实力,才能够赢得对手的尊重,这也是中天会所大赛之后,苏云翰对他说的一句话。
正因为自己所展现出的实力,苏云翰才有英雄惜英雄的感觉。
正是明白了这一点,所以赵卓才不会畏惧任何挑战,既然方路想要证明自己的实力,那就让他好好看一看吧。
方路笑完,抄着手努努嘴道:“那这胜负怎么算呢?”
赵卓便说道:“你我二人分别对瓷器进行鉴定,出结果后再由双方委派的人写在纸上,同时由在场的鉴定师们一起进行二次鉴定,相信能够得出准确的结论,待到瓷器鉴定完之后,再看谁的正确率更高。”
“好!”方路应了一声,朝着身后的鉴定师们看了眼,众人都点点头。
于是,众人便一起来到了屋里,除了桌子上着几件瓷器,在桌下的纸箱子里也放着好几个瓷器,加起来一共有十来个,为了保证不用眼力,所以几人便先将二人的眼睛蒙了起来。
景瑶自然是当赵卓的委派,方路所派的就是刚才那个误判的青年鉴定师。
这场比赛,只依靠手感,而不用眼力,可以说并非是纯粹的鉴定,但是,从另方面来讲,这却更能考验二人的实力,这看似简单的规则,如果没有丰富的经验,误判的几率会相当的大,简直就象是瞎子摸象一般,或可以小见大,也容易导致一知半解。
第一件瓷器拿了出来,乃是青花玉壶春瓶。
赵卓先拿过来,用手上上下下的摸着。要想光凭手感来判断瓷器的真伪,除了对其各朝各代各种器型有所了解外,对每一种类型的瓷器的体重厚薄,大小规格也都要有所记忆。
光是这一点便绝不是轻松活儿,要知道,就算是光看书本,光摸实物,那也得需要多少的时间才能积累到如此完整的经验,而用眼能分辨,但是闭上眼感觉完全走样。
这规则看似简单,但是只要细细一想,便知道难度大得可怕,在场的鉴定师多达二十几人,也不乏有二级鉴定师在场,但是看到二人开场,都不由得暗自摇头。
除了通过手摸,将摸到的每一处地方呈现在脑海之内形成立体图后,了解其整体风格,还要对其口、腹、底、柄、耳、颈、流、系、足以至瓷器内部等各个局部加以分析。
本来加上眼睛来判断都已经是一种难题,更何况还是蒙上眼睛呢。
然而,赵卓经过三个月的历练,其成熟早已经超过众人想象,更何况还有着墨灵在一边把关。
他摸着摸着,从整体风格到局部,从釉面到胎质,发现很象是明朝宣德年间的青花瓷,不过很快的,他又否认了这个判断,最终确定乃是清朝雍正时期仿制的明朝宣德年间的青花瓷。
虽然两者看起来差不多,但是在一些细微之处却还是有着差别,明了之后他便朝着景瑶小声说出了答案。
在他鉴定的同时,方路也在对另一件瓷器进行鉴定,待到鉴定完了之后,这件瓷器便由人交到了赵卓的手中。
赵卓拿到手上一摸,发现这瓷瓶表面上的釉面上有一些下凹的斑痕,立刻便有了揣测,然后又摸了摸这瓷器的器型,心头便更加肯定,此物乃是明初永宣年间的瓷器,时常会出现青料晕散和下凹斑痕的特有现象,后代的仿品是没办法呈现出来的,因为这种工艺到后世已经失传。
虽然清朝时期有仿过此类永宣器,常用复笔加重点渲染青花来模仿,但是因为钴料不同,却没办法达到那种效果,甚至还出现色彩漂浮的迹象。
而这些,通过一双手却能够清晰的呈现在赵卓的脑海之中。
随着一件件瓷器的鉴定,周围的人都大吃一惊,就连景瑶也暗自惊讶,她对于赵卓的实力自然是十分清楚的,能够打败那么多二级鉴定师,拿到玉器鉴定第一的赵卓又岂是那么简单?
只是她没有料到,赵卓在瓷器上竟然也有着这么好的功底,或许已经无法用好来形容,简直就是非同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