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门猛然间推开,老庙祝刘辟云和yin阳师刘辟云两人缓缓步出,面对僧人施礼道:“无量寿佛,此间我们已经准备好了,那么按照说辞开始,请白象上师出题。”
见两人端庄肃穆,眉眼之间赫然有宝德之se,三宝圣光也浩浩然冲宵怒起,言谈举止那有半分以前的猥琐模样,若不是衣物还是那旧时物件,简直就如同生佛圣士一般!
络腮胡的白象上师走上前两步,回礼道:“如此我就先叩顿礼了——礼拜六方,参悟顿受,请问六方何以,是为何解?”
老刘头踏上一步,端然道:“天道六方,是为东方、西方、南方、北方、上方、下方,此间六意为:孝顺父母、尊重兄弟、关爱妻子、慈爱世人、德修来生、养善今世——请问上师,佛曰四谛,如何参悟,如何开解?”
白象上师微微一笑,答曰:“苦谛者,人生如同苦海泛舟;集谛者,苦从何来;灭谛者,放弃贪yu,断绝苦恼;道谛者,继而善行,脱离苦海。八法解之,是为:正见、正思、正语、正业、正命、正念、正定、正神,是为正道方脱苦,是非皆虚幻——刘大师正通佛典,我亦是不差,不若我们换点其他的,何如?”
老刘头正se道:“甚好!我本来对这些典故就不如你们和尚比丘僧来得熟悉,换点世间之事来说说,岂不正应了你我今ri之争么?”
“那好,”白象上师脸上突变,那温雅瞬间化作咄咄之se:“听闻古有窦娥遭受冤狱,死前发难有三:血溅白练而血不沾地、六月飞雪三尺掩其尸、楚州大旱三年。此三件事皆是你们中原法门所为,助其昭告上天,冤狱现世,可有其事?”
听得这话那老刘头尚未回答反倒是八月老儿走上了一步,脸上不见起喜怒侃侃道:“此事乃我华夏yin阳师一派所为,却有其事。为冤女沉冤得雪,此事大有可为——你却到该是如何?”
白象上师垂首施礼道:“不敢不敢,yin阳师所为必有道理,但是在我看来,此事大有蹊跷,是你yin阳师家的不对了…”
当年那事儿本身就出自yin阳师五轮宗的先师,自然涉及八月老头,听他那话中不敬,王八月不由得怒从心生,抬手捏个剑诀就要出招——老刘头一把拉住他,劝道,“慢着!我们这是论道又不是斗术,你何必急于一时?且听他所说的道理,再作定论不迟!”
“你…好!我就听听有什么高见!”他猛然撤手愤然道:“要是你没有道理,也就算你输了,此间的事情也莫要和我们再提——打那来的就滚回那里去,少给老子废话!”
辱及师门,那是什么也管不得了。
只听那白象上师缓缓道:“窦娥蒙冤枉死,是为凄凉悲苦,她那第一愿自然不说了,也无大碍。但,六月飞雪,当年冻死了多少庄稼牲畜,百姓颗粒无收死伤多少?三年大旱,楚州一带草标卖儿,易子而食又有多少?——你们yin阳师帮助一女人伸冤害死无数百姓苦主,这一节如何来算?请教王大师,你们师门所授的竟然是这种道理不成?”
此话出口,不但八月老头脸se大变,就连老刘头脸上也是煞白一片…
当年窦娥那冤气冲天,yin魂凝聚不散,为了平复这滔天之怒,yin阳师五轮宗的某位先师就顺应天时地利浩然祝告上天,为此冤魂请来三愿,后来冤魂得到解脱法门一片赞誉——只是、只是到了这里没想到居然还有此一说!
白象大师也不管两人脸se如何,自顾自的说道:“当年yin阳师为了自身修德帮助这一女鬼,所杀之人何止千万,今ri你们又在此处开市立所,难道不是…”
“噗嗤——”
话还未曾说完,那王八月感觉心中气血翻滚涌动,嘴一张就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随即身子一软朝后偏倒过去!
老刘头一把抓住他想要扶起,但自己胸中也是阵阵鼓荡手足发软,强自发力居然把自己也同样缓缓歪了下去……
“师傅,师傅!”“八爷!”“怎么了?王大哥?”
一时间众人全都慌了,顾不得许多全都冲了过来,但见那王八月脸se惨白如灰,老刘头面皮隐隐中有血蛇穿行,知道心中受激气血不宁心神荡漾,连忙把旁边的崔德元给拉了过来…
他崔德元一直在旁知道情形,但苦于眼不见物无法自己上前看个究竟,心中着急得把手中拐杖连连顿地,叫道:“赶快引我过去,赶快引我过去…气海、阳关给我封住…”
众人慌做一团自然不提,这时候却听得白象上师哈哈大笑:
“你们中原人士道貌岸然,其实都是蛇虫鼠蚁之辈,为了一己私yu妄夺世人xing命——明天此时,我带人来降妖除魔,你们到时候再敢阻拦,可就怪不得我了!”
大笑声中,他转身飘然而去,空留下一片刺耳的哈哈笑声!
ps:《四分律刪繁補闕行事鈔》卷3:「涅槃云。聽受衣服皮革等。雖聽畜種種衣。要是壞se。十誦云。一切青、黃、赤、白、黑五種純se衣不得著」——小说中此节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