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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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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瑟说到做到,真的就弄了仙癫散,在凌尼和东倾月两人担忧的目光中,“磨针霍霍”地走向床上的活死人。舒殢殩獍

本着人道主义,李清瑟站在床边,左手捏着沾着仙癫散的银针,右手使劲推了推活死人一动不动的身子,“我说,这位不知名的公子,如果你有点意识能自动清醒,那就最好自己努力醒来,否则这银针可不是一般人能受的了的,疼啊,真疼!”

东倾月哭笑不得,瑟儿有时睿智成熟,有时却如同稚子一般,例如现在。谁不想清醒,若是能自己醒来,想必也不会晕迷到现在了,瑟儿说这些话分明就是多此一举。

等了一会,见那床上的活死人还是一动不动,清瑟一耸肩,“我说,刚刚我已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自己不醒,就让我来帮你吧。疼虽疼了点,但有句话说的好,长痛不如短痛,能不能醒,就看这一次了,你自己也给点力啊。”

凌尼实在忍不住了,“瑟儿,下针吧,他听不见的。”

清瑟摇头,“有些情况,昏迷者的听觉和脑活动是正常的,能听见外面响动,我自然要把话都说出来,别最后救了人还落了埋怨,费力不讨好。如今我该说的说完了,准备下针了。”

“用帮忙吗?”凌尼担忧的问。

“不用,我能行!”想到《风声》,李清瑟鸡血沸腾了,拿出那银针再次沾了一下仙癫散,一只手摸活死人的头,找穴位,因为人体穴位都呈现一个小坑,不得不说,这活死人的发质真是不错,乌黑亮泽,捏在手中如同锦缎一般带着冰凉的质感,若是在现代,这货就算是没脸,也能拍洗发水广告。

一针下去,若是仔细看活死人,便能看到他额头上的青筋动了一下,一闪而过,又马上恢复平静。

这种银针刺激之法并非电影里虚构,而是真实存在的,银针刺入穴位,若是通电引起痉挛,则令人痛苦难当,肌肉呈现收缩状,当这银针到达一定数量后,人体全身痉挛,最后七窍流血。而这仙癫散的作用于通电一样,都是能引起痉挛,可见其痛苦程度。

凌尼和东倾月的注意力都在李清瑟身上,他们其实是陪着清瑟胡闹,根本不在乎这活死人是生是死、是醒是昏,自然也就没看到他额头一闪而过的异动。

而李清瑟也没注意到,她的所有注意力都在自己手上,暗暗祈祷千万别捅错了穴位。

第一针,就这么过去了,活死人挺过来了。

第二针,活死人也用坚强的毅力挺过来的,但,当第三针时,是个活人都会受不了的。试问,当时《风声》里的人被扎了还能喊上一喊,但可怜的活死人还得保持一动不动,可见其艰难。

“看,他有应激反应了,这就说明并未脑死亡。”清瑟如同发现新大陆一般的喊叫。

“恭喜瑟儿。”东倾月道,眼神中带着淡淡的笑意。

李清瑟如同打了鸡血,“我相信,再来三针,要么扎醒,要么扎死,给他个痛快吧。”此时的清瑟满心思只想将这活死人救活,丝毫忘了弄他回来的目的。当时救活死人时是想利用他做实验用具,但不知不觉就萌发了救活他之心。

这便是李清瑟的性格。

没人发现,活死人有型的眉头抽了一下。

当第四针下去时,活死人终于有了反应,眉头紧皱,缓缓睁开了眼。那双眼不似原本的冰冷,带着掩饰的意味,但若是仔细观察,还是能见到其眼底的嗜血。

清瑟惊讶,这人的眼睛,真漂亮。

不用说那两道眉如同画出一般,就说这眸子,真就如同什么白水银的两滴黑水银,那般夺目,那般动人。

“醒了,瑟儿,他真醒了。”凌尼原本是持有怀疑态度,觉得此人一生都不会醒,真没想到真醒了。

东倾月也有了兴趣。

“喂,这位公子,你知道自己是谁吗?怎么被伤成这样?”清瑟问道。

那人虽醒了,盯着李清瑟的眸子却十分挣扎,他极力地掩饰自己的情绪,但看在旁人眼中,却仿佛如找寻自己记忆一般。

清瑟等了一会,除了被那人盯的诡异外,实在没得到什么有用信息,结合她的想象以及从前看的狗血电视剧,这种挣扎的眼神应该就是——“你失忆了?”

那人没说话,还是这么看着。

清瑟囧了一下,“你倒是说话啊。”

那人犹豫了一下,而后轻轻点了下头。

“你的意思是你失忆了?”清瑟又问。

那人又点了下头。

清瑟很是失望,这几天一直猜测他满身的伤是什么,总觉得这人身份定然大有秘密,女人都喜欢三八,她也那种喜欢打探人**听什么秘密花园情感故事的,如今算是听不到了。“你为什么一直不说话?”

那人又是犹豫了一会,而后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摇了摇手。

“你是哑巴?”众人惊讶。

那人点了下头。

李清瑟同情心立刻犹如洪水破堤一般泛滥起来,一双眉头呈现一种“八”字形,双眼闪烁。“你真是太可怜了,被人下毒毁了容,还弄哑了嗓子,你之前怎么得罪了那么狠毒的人?按照负负为正的道理,我觉得你一定是好人!以后你就把五岳当家好了,只要在五岳,只要我李清瑟在,就没人敢欺负你。”

凌尼不懂,“瑟儿,什么叫负负为正?”

清瑟耐心解释,“你想啊,能有这种狠毒手法的定然不是什么好人,而这个活死人得罪了个恶人,说明这个活死人是个好人。哦对了,也不能一口一个活死人,我们给他取个名字吧。”

“……”众人无语,清瑟好像还没问人家本尊的意见。

清瑟十分开始冥思苦想后,灵机一动,“以后叫你小暖怎么样?”因为想到了个名字,十分兴奋。

活死人的眉角忍不住抽了一下。

“瑟儿,为什么要叫小暖?”东倾月也忍不住开口问,怎么也无法想象到瑟儿的初衷。

清瑟微微一笑,伸出白玉晶莹的手指,一指那人的双眼,“月,你看他的眼睛,有什么感觉?”

活死人的眉头微微一挑,他的眼神?

东倾月依言看去,被李清瑟这么一说,他才注意到这人的眼神。不看还好,这一定睛一看,心跳狠狠漏了半拍,因为那眼神竟能找到前教主穆天寒的影子!

东倾月不敢疏忽,赶忙仔细查看,却又觉得他不是教主。教主的眼神是嗜血的,从他第一次见到教主时,面具后的那双眼便让他心惊胆战,那双眼如同嗜血之鹰,让人有种下一刻便被啄心而死的恐惧,但这个人没有,他眼中虽冷,却没有教主那般凌厉,也未发现嗜血。

他心中长叹一口气,怎么会是教主?从那一战之后到如今,也几十天,教主应该已死了吧。

东倾月闭上眼,默默向后退了一步。

“月,你怎么了?”李清瑟发现他的反常。

东倾月勉强笑笑,“突然觉得憋闷,你们谈,我出去透透气。”而后转身离去。

一想到教主穆天寒,东倾月便神情低落,外人也许觉得他会恨教主,恰巧相反,他非但不恨,相反还十分愧疚。他和风是孤儿,若不是熠教将他们抚养长大,他们的命运也不知会发展到何处。熠教对他们兄弟二人有养育之恩,教主穆天寒对他们有知遇之恩,但结果呢,却换来了他的恩将仇报。

他背叛教主在先,别说刑罚,即便是杀了他,他都无丝毫怨言。

只不过,若事情重新发生一次,他还会选择对教主的欺瞒,因为他宁可自己死,也不愿瑟儿受到伤害。

东倾月慢慢走出院子,压抑愧疚的心情才稍稍好转,但他知道,穆天寒永远是一道阴影压在他心头,这是他应该背负的罪恶,无人能为他救赎。

屋内,清瑟看着东倾月的背影,“凌尼,你觉不觉得月有些奇怪?”

凌尼看了一看,“瑟儿你想多了,月公子武功虽正在恢复,但体内寒气还未全部逼出,偶尔不适也是有的,影响不到健康,放心吧。”安慰她。

“哦,”清瑟收回了目光,看着床上那人,“以后就这么定了,就叫你小暖,你身体有什么不是适吗?”说着,掀开他身上的薄被,对他例行检查。

此时已被称呼为小暖的活死人,一双眉头皱得甚紧,一伸手便将被子夺了回来,裹在身上。

凌尼的疑问还没解开,“瑟儿,你刚刚话说了一半,为什么要叫他小暖?”刚刚东倾月的反常打断了清瑟的话,话只说了一半。

清瑟看着小暖笑着,“很简单,我觉得他的眼神实在是冷,不同于东倾月,他虽然外表冰冷但内心却是温和,也不同于如影,与其说如影是冷不如说如影是酷。但这个人是真正的冷,我猜想他从前是个杀手吧。”

“那叫为什么叫暖而非冷?”凌尼越来越糊涂。

“名字,除了是人的一种代表身份的名词外,更代表着一种愿望。像财主家生孩子都喜欢起名叫什么福啊钱啊,官宦家生孩子都喜欢叫什么荣啊华啊,有些人家的孩子生下来身体孱弱,便起名叫小强或小壮,希望孩子如同名字一般慢慢强壮起来。而我给他起名是希望他不再这么冰冷,只有过上正常人的生活才会幸福。”清瑟耐心解释。

别说小暖,就是凌尼的眉头也抽了一下,闹了半天,李清瑟当给孩子起名呢啊。

凌尼自然不会反抗清瑟,她说什么他都听,但床上紧紧抓着薄被挡住身体的人,满眼的反感拒绝,可惜,无依无靠的他根本没资本抗拒李清瑟的淫威。

为什么他紧紧抓着薄被?因为他身上实在没穿什么衣服,除了一条轻薄的亵裤外,可以说是不着寸缕。

清瑟自然知道他想说什么,“喂,我说小暖,你现在害羞是不是晚了,你身上什么我都看过了,你那亵裤都是我帮你穿上的。”她说的是实话,当时从河里捞出来他,他那破烂不堪的衣服早被李清瑟“暴力人工洗涤”弄没了,可以说是赤条条的。

暖的眉头甚紧,眼中泛着杀气,周身的寒冷与名字正好相反,有些讽刺。

清瑟丝毫不为所动,现在的李清瑟可以说是天不怕地不怕了,“乖,配合点,我得检查下你身体恢复的如何,别逼我对你动粗。”软的不行来硬的。

那人根本不把她的威胁放在眼中,他的意思很明确——宁死不屈。

心善的凌尼实在看不过去了,“瑟儿你先回避,我帮他检查下可好?”若是这么僵持下去,以他对瑟儿的了解,这小暖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清瑟一耸肩,“好吧,我出去,好了叫我。”心中愤愤不平,这人身材固然是好,但身材好的也不只他一个,她的男人里随便抓个人都有这身材,他狂什么狂?再说浑身都是伤疤,倒胃口。

见李清瑟出去后,床上之人这才慢慢放松了手中的被子。

凌尼尴尬,声音温和,极力安抚。“暖公子受惊了,这里是大鹏国的五岳,刚刚出去那位是当今大鹏国五公主,虽然她不像大鹏国女子这般温柔,却是个好人,你是她救回的,她不会伤害你的。”

暖的眸子中带着一丝孤傲,点了下头。

好在此时在屋子中的是凌尼而非其他男子,否则见他这态度,非一个嘴巴抽过去不可。明明是被救的可怜人,丝毫不感激不说,有什么可傲的?

凌尼脾气好,加之他的性格确实与正常男子有所不同,带着女子的包容和温柔,便没因他的态度而生气,为他仔仔细细检查起来,一炷香的时间,方才将在门外转悠了不知几圈的李清瑟唤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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