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样一个无名小卒也就罢了。
可叶帅,萱萱那些明明怀有绝世技能的人,为何甘愿栖身在这样一个说大不大的组织里呢?
到这一刻,他才明白。
也许老扁这种胸怀,这种忠义,才是所有人愿意留下,愿意跟他一起发展壮大的原因。
不知不觉,他的眼睛已经蕴出泪水:“不,扁哥,不管你去哪儿,我都要跟你一起去,还记得当初我随你来到这里跟你说的什么吗?”
他昂首傲然:“我余书鸿,以后定当跟一支烟共进退,同生死,若然苟活,天打雷劈!”
老扁默默地看着眼前这个小伙子。
这小伙子跟叶帅当然有太多不同,可是看到他的时候,他就仿佛看到了叶帅,无论谁,他都不想让他陪着自己死,他决然道:“时间不多了,你必须马上通知他们,马上离开炎城。”
说完,他就转身走。
余书鸿当即就要追上去,老扁蓦地转身,瞪着他,呵斥道:“你给我记住,忠义不是傻乎乎的去送死,而是要更多的人活着,我不是要你苟且偷生,是要你忍辱负重,懂吗?”
终于,小伙子的泪水,哗啦啦的淌下来,一个大男人,居然哭了。
老扁的脸色也有些触动,但他毕竟已经经历了太多的沧桑,风雨。
岁月早在他脸上留了下无数的刻痕。
他无所畏惧!
他已坚若磐石!
他,终于走了。
余书鸿看到老扁走出去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可能永远再也见不到这个人了,他忽然觉得世界仿佛只剩下了黑暗,有些无奈,无力,甚至绝望地跪了下来。
也不知道沉默了多久,他开始振作。
老扁的话,回应在他的脑海里。
活着,不是苟且偷生,而是忍辱负重!
他开始打电话,连续一个个在外执行任务的成员,在炎城之外集合,随即他也整理一支烟的所有财富,准备转移。
他本来要提前给叶帅打一个电话的,但想到老扁的话,就迟疑了。
叶帅是个什么样的人,余书鸿也知道一些。
这个人精明,睿智,锋芒暗藏。
自己就算说的很小心,叶帅也很可能听出蹊跷,一旦询问,自己必将露出破绽,到时候他若来了炎城,那就辜负了老扁对自己的一番重托。
所以他只有狠心不打给叶帅。
只有狠心彻底的抛下老扁!
但也许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在做下这个决定的时候,他这一辈子,都注定活在阴影里了。
他只怕永远也无法忘记老扁离去的背影。
寂寞的夜。
迪厅里依旧摇摆狂乱,寂寞在这里仿佛被发挥到极致,全都演变成一种极端的放纵。
老扁以往来这里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兄弟打招呼,问候。
但此刻,门口却一个人都没有。
还在进进出出的顾客们,仿似一点都不知道,此刻这里已经发生了大事儿。
老扁忽然拔出一支手枪,进入迪厅,就朝天开了一枪。
瞬间,被年轻热情充斥的迪厅,顿时就被恐慌所占据,无数的人,疯狂地往外冲,老扁看着人流宛若潮水一般地往外涌出,嘴角也说不出什么表情。
终于,偌大的舞厅,瞬间就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慢吞吞地走向大厅中央,这时候,休息室的过道里,迅速地走出一队人。
这些人大概有几十个。
分两股主要势力,张怀仁的一股,严刹的一股,至于杜芷珠,则代表贪狼,只身而来。
此外就是那些被控制的一支烟兄弟。
老扁显然是个见多识广的人物,这三个人的资料,他都有看过,所以一眼就看穿他们的身份,沉声问道:“老马他们呢?”
张怀仁一招手,随即雷炮就提出来一个人。
这个人浑身软绵绵的,看来浑身骨骼,多数已经被打断了,老扁看到这一幕,不禁悲从中来,愤然道:“你们这些混蛋,杀人不过头点地,何须这么折磨人?”
张怀仁却淡然一笑:“你觉得我折磨他了,那我就解放了他。”
说完,他也拔出枪,对准了老马,啪啪啪一连几枪
老马瞪大了眼睛,倒在了血泊中。
那一双眼,终究没有再合上。
老扁当即就要开枪跟张怀仁拼了,但张怀仁却很平静地道:“你动手之前,给我想清楚,是否还让你这些兄弟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