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斌窃喜,厉声道:“这下还有话说吗?”
宁凡不以为意:“你说是就是吗?有什么证据?哼,小心我告你诽谤。”
“你……”方宏气得翻了下白眼,这虽然是大家的共识,可真的没有证据对方就是黑社会,因为他表面的身份是商人。
宁凡冷笑,你们没证据,我可有证据证明你们违规。
“既然没有证据,那抓我们就是违法的,更别说刑讯逼供了,既然你这个一把手来了,那你说怎么办吧?”
今天已经将了韩国斌一军,让他颜面扫地,再僵持下去,也未必能够把他怎么样,毕竟贺、方两人的级别太低了,想让他们反咬韩国斌一口已不太可能。
这个烫手的山芋丢到韩国斌手中,他一时也拿不定主意,颜色变幻不停,余光瞥见一副看好戏姿态的聂驰风,眼中厉色闪现,这个聂驰风真是好手段,自己不动手,让宁凡这个小兵打前锋,哼,你的如意算盘敲的可真响。
可是,韩国斌又有什么办法,怪就怪自己一方的人太笨了,被对方抓到如此多的把柄,让他想反抗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聂驰风好戏看够了,对宁凡更是刮目相看,心底喜欢死了他,若她女儿没有嫁人的话,恐怕就把宁凡招来当女婿了。
聂驰风不动声色,仿佛对刚才双方的剑拔弩张一言不没看到,而是对韩国斌不冷不热地说:“韩书记,此事影响极其恶劣,我仍然坚持我先前的意见,从严从重处理。”
韩国斌沉思了一会儿,又看了看贺、方二人,见他们一脸乞求之色,又瞥了眼宁凡似笑非笑的脸,他一咬牙道:“既然聂市长坚持这个意见,那我同意。”
此时此刻,韩国斌即便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他也只能妥协,因为对方抓住了实实在在的把柄,任他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
见目的达成,宁凡与聂驰风心有灵犀地对视一眼,然后迅速移开。
聂驰风先前走几步,到宁凡面前,和颜悦色地说:“宁凡,你们受的委屈我们已经了解,请你们相信政府,我们一定会把这些害群之马绳之以法,还你们一个公道,还老百姓一个公道。”
宁凡故作犹豫,最后勉为其难地点头:“那好,我们相信聂市长,我们就先回去等消息了,若有人再敢袒护,颠倒黑白,哼,我绝对不会罢休。”
韩国斌听出了对方话中所指,怒气上涌,这小子竟敢威胁他,他下定决心一定不会放过宁凡,不过现在这个风口浪尖上先让他逍遥几天,秋后算账,来日方长。
“走吧。”宁凡上去扶周彪。
周彪急忙站了起来,示意他自己能走,他今天真是太解气了,混了几十年,都没有这么畅快。他现在是热血沸腾,有了无数的力气,浑身的疼痛仿佛消失了一样。
周彪得意的瞟了贺国章一眼,炫耀的意味不言而喻,对于这个先前百般折磨他的人,他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人,现在已经没有了恨意,只有淡淡的不屑,对于这些嗜官如命之人,最好的报复方法不是杀了他们,而是剥夺了他们的官职,让他们一无所有,这份打击远比肉体消灭来的强烈刺激。
牡丹看也没看方宏,对于这个自己以往百般巴结讨好的人,她已经没了任何念头,至于先前受的折磨,她也没放在心上,有宁凡为她报仇,她觉得一切都值了。
从这一刻起,她也像周彪一样,真心实意地归顺了宁凡,绝对没有半点异心,若她再被逮捕,即便知道宁凡隐秘的事,她也不会吐露半个字。
三人并排走出了公安局,没有理会后面的事,宁凡相信以聂驰风的手腕,那两人绝对讨不了好,而韩国斌也绝对不会好受。
他在看守间呆了一晚上,重新走在大街上,舒服的伸了一个懒腰,惬意的深吸一口空气,眯着眼睛,看着斜挂在天上的太阳,嘴角露出了和煦的微笑。
这一刻,他展现出来的气质,与方才咄咄逼人的气势截然不同,他仿佛又回到了那山村少年特有的淳朴,犹如邻家男孩。
周彪侧头望着他,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他的情景,当时他也是这样的笑着,笑得很灿烂,可下手一点也不马虎。他很庆幸当初的妥协服软,以及后面的合作与臣服。
牡丹眼中的异彩没有消散,反而越来越浓,丹凤眼一撩,别有一番风韵,她决定要回去把今天的事告诉柳梦儿,坚定她的信念,这个男人——值得托付终身。
“走吧,这次因我害的你们俩受了这么多苦,你们先回去休息一下,晚点的时候我请客,今晚不醉不归。”
牡丹与周彪相视一笑,也不矫情,点头应诺。三人迈着矫健的步伐远去,阳光洒落在他们的肩头,把他们衬托的犹如天神下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