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针可闻!
众人已经处于呆滞的状态,或张着嘴,或闭着嘴,或伸着手,或弯着腰,都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动不动,百感交集地望着宁凡,心中闪起一个大大的惊叹号。
饶是聂驰风知道宁凡要让韩国斌难堪,却也没料到他如此生猛,这相当于直接抽耳光,响亮无比。
他愕然地盯着宁凡,又看看韩国斌,知情识趣地闭上了嘴,心底滋生出期待的情绪,这一场戏真是太精彩了。
牡丹的眼中异彩连连,觉得这一刻,宁凡太有男人味儿,太有大哥风范了。
周彪则觉得十分解气,不愧是凡哥,就应该有这个范儿,他觉得自己这么多年都白混了,看似潇洒,却没有凡哥一星半点的潇洒劲儿。
“……你……”
韩国斌城府似海深,此刻也难以保持镇定自若的心态,他浑身发抖,犹若筛糠,指着宁凡的手更是摇晃不停,就像是随风飘摇的柳絮。
“你……胡说八道……我要……抓了你。”韩国斌气急败坏,失声说道。
宁凡嘴角一撇,戏谑道:“你看,你还狡辩,你现在不就说想抓我吗?口是心非,你想抓我,所以你就指使蒋光达和这两人对我们刑讯逼供,是不是?你还敢吹嘘自己是人民的公仆,我看你是人民的吸血虫还差不多。”
韩国斌从未被人如此羞辱奚落过,真的恨不得扑上去暴打宁凡一顿,可他最后一丝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做,否则就中了这小子的圈套。
愤怒到了极点,他的大脑飞快运转,逐渐看出来宁凡就是故意激怒他,因此,绝对不能中计。他深吸一口气,艰难地压制住内心躁动的怒火。
他这种老狐狸某些时候会被激怒,但一旦他们冷静下来,缓过神来,他们就会马上分析利弊,看清事情本质。
他现在就做到了这一点,怒极之后收敛起来,这套功夫确实不是一般人能够学会的。
看着对方眼中的怒火渐渐平息,被阴鸷的气息取代,宁凡就知道自己激怒对方,让对方留下把柄的计划破产了,但这没关系,他刚才骂那一通确实很解气,至少暂时报了当日对方颠倒黑白之仇。
并且,他也明白今天这一幕肯定会传遍江沙的官场,韩国斌的声望必定受损,至于宁凡自己,肯定也会曝光在大庭广众之下,其实,他深知经历此事,他的神秘性已不复存在,也到了他浮出水面的时刻。
当然,这浮出水面是对于这些高层人物而言,对于普通大众,他依旧是一个平凡的小服务员。
韩国斌深吸一口气,怒火已经全被压制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深寒的阴鸷气息,就像是一头毒蛇在吐信。
“你虽然是当事人,却污蔑官员,你这是诽谤。”韩国斌掷地有声地说。
宁凡嗤之以鼻地说:“谁说我是诽谤?我只是就事论事,你刚才不是还说要抓我吗?”
“哼,年轻人,我不和你一般见识,既然你是当事人,那我们今天就要把这事弄清楚,你说对方无辜抓捕你,真相真的如此吗?”韩国斌一扭头,“贺国章,你说为什么要抓他们?”
贺国章抬起头,后怕地望了宁凡一眼,显然也被宁凡方才的气势所震撼,又看了看韩国斌眼中的鼓励之色,他一咬牙说:“蒋局怀疑他们涉黑,与多宗谋杀案有关系。”
韩国斌恨恨地瞪了贺国章一眼,显然是在埋怨他刚才怎么没说这一点,弄的他被宁凡数落的那么狼狈。
“警方怀疑你们涉黑,所以你们也不是什么清白的人。”
宁凡笑道:“哼,怀疑就可以抓人,严刑拷打吗?那纪委怀疑你贪污受贿,是不是也可以先把你抓起来,然后刑讯逼供?”
“胡说,这有可比性吗?”韩国斌的怒气又有冒头的迹象,他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被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牵着鼻子走。
方宏微微抬头,瞄了一眼周彪与牡丹,眼睛一亮,大声道:“他们俩就是江沙黑道的大哥大姐,这是众所周知的事,说你们涉黑,难道有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