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兴标、迟瑞琪和朱慕云,合伙做生意,虽然可以瞒得一时,但不可能长久瞒下去。毕竟这种事,必须要把消息传出去,才会有人来找朱慕云接洽。要不然的话,朱慕云的“古玩”生意,也没办法做下去。
阳金曲作为情报处长,得到消息后,怒不可遏。第一时间就向姜天明汇报了,堂堂的行动队长,竟然与人勾结。说轻了,那是贪污腐化,说重点,与通敌无异。
“有证据没有?”姜天明问,他也很生气,马兴标竟然为了钱,与朱慕云、迟瑞琪勾结。但最让他生气的是,马兴标拿了钱,竟然还瞒着自己。
从这一点上看,马兴标连贾晓天更加不如。贾晓天收了黑钱,至少还会孝敬姜天明一份。虽然那一份,并不算多,但起码还有。马兴标这次做得更过分,连一分钱都没让自己见到。是可忍孰不可忍,必须要好好教训他一顿才行。
“这还需要什么证据?马兴标负责抓人,朱慕云负责收钱,迟瑞琪负责放人,简直跟土匪。不,比土匪还不如!”阳金曲气愤的说,土匪至少绑架就是绑架,但他们是打着抓捕抗日分子的名义,把人抓进来。做着绑架的勾当,却又不敢承认,岂不是连土匪都不如?
“我们是执法者,知法犯法的事不能干。这件事,由我来处置,你不要将消息泄漏。”姜天明叮嘱着说,他虽然很生气,但这件事必须抓现行,否则的话,最后只会作作一场口水仗。
姜天明随后将马兴标叫来,在马兴标走进办公室后,姜天明头也不抬,一直在埋头看文件。马兴标进来后,感觉气氛有些不对。他不敢打扰姜天明,只好站在办公桌对面,屏气凝神的等着姜天明。
“最近你发财了嘛。”姜天明等了好一会,这才重重的冷哼了一声,抬起头说。
“局座,我只是为了还清公款,实在没办法,才出此下策。”马兴标叫苦不迭的说,他当时实在是找不到钱,才找迟瑞琪借钱了。为了还钱,只能与迟瑞琪合作。现在看来,他们的合作还算愉快。只不过,这么快就被姜天明知道了。
“你知道现在的行为是什么吗?如果你抓来的人当中,有一个是真正的抗日分子,你就是通敌,那是要杀头的!”姜天明咆哮如雷的说。
“所有的人,都是我亲自挑选的,他们或许同情抗日分子,但绝对不可能是真正的抗日分子。”马兴标摇了摇头,名单和价格,是他先提供给朱慕云的。朱慕云按照名单上的价格,收了钱后,再通知迟瑞琪放人。所有的人员,其实还是控制在他手里。
“你们是怎么操作的?”姜天明深深地看了马兴标一眼,缓缓的说。他对马兴标还是信任的,马兴标为了钱可以做这样的事,但要说通敌,绝对不可能。
马兴标不像其他人,他手里沾满了地下党和军统的血。政保局所有人,都有可能通敌,唯独马兴标不会。
“我抓人,朱慕云收钱,迟瑞琪放人。”马兴标随口说。
“你最近与朱朱慕云的关系,怎么样了?”姜天明问,要不是他给马兴标派任务,让他接近并且拉拢朱慕云的话,马兴标也不会走到现在这一步。
“还算可以吧,朱慕云这小子,最大的爱好不是女人,而是钱。只要有赚钱的门路,他就两眼放光。”马兴标叹息着说。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姜天明嗤之以鼻的说。
“局座,我多次试探过他,朱慕云虽然愿意与我合作赚钱,但如果要让他背叛李邦藩,暂时还不行。”马兴标摇了摇头,朱慕云甚至明确跟他说过,李邦藩对他有知遇之恩,他可以背叛任何人,但绝对不会背叛李邦藩。
“那是你还没有找到办法。我跟你讲,如果有人当场揭发朱慕云收黑钱,你觉得李邦藩还能保得住他吗?”姜天明冷笑着说,朱慕云做其他事情,他可能难以察觉。但跟马兴标合伙,那就怪不得自己呢。
“这样不太好吧?”马兴标迟疑着说,给朱慕云下套,岂不是让自己也完蛋?这种生意,他现在已经做上了瘾,只要把人一抓,就等着分钱,这种生意,找遍天下也难得找到第二种。
“怎么,跟朱慕云走近后,要讲兄弟之情了?”姜天明冷笑着说。
“那倒不敢,只是可惜了这桩好生意。”马兴标可惜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