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让朱慕云惊讶的,其中,竟然还有“镇南五金厂”的一批机器。那个镇南五金厂,是现在政保局的前身。朱慕云一直以来,镇南五金厂是政保局特意用的“化名”,没想到,真的会有这么一家工厂。
朱慕云见到那批设备后,心里早就痒痒的。因为他很清楚,那些铣床、冲床、钻床、车床等机械设备,如果能送到根据地,会发挥什么样的作用。
朱慕云代表镇南五金厂,向火车站要镇南五金厂的设备。虽然此镇南五金厂,非彼镇南五金厂,但这是免费的东西,不要才是王八蛋。
但火车站那位叫元华的站长,也很精明。虽然朱慕云是在大泽谷次郎的陪同下,去找的他。但他却顶着压力,要求朱慕云提供镇南五金厂的提货单。
“太君,我也是没有办法,只能按规矩办事。”元华矮矮胖胖,如果火车站的东西,这么容易被人拿走的话,他这个站长也早就干不成了。
至于朱慕云,虽然得知朱慕云的身份,可他一点也没有放在眼里。火车站与政保局,没有直属关系。只要日本人不管自己,朱慕云连屁都不算。
“元站长,你在这里,担任站长多长时间了?”朱慕云见大泽谷次郎没说话,就问。
“民国二十年,我就进了火车站。民国三十一年,担任站长,至今已有八年时间了。”元华得意的说。
“也就是说,在国民党统治古星期间,你是为他们服务的?”朱慕云冷冷的说,政保局最大的任务,就是捕捉抗日分子。他虽然不用亲自行动,但给别人扣顶抗日分子的分子,还是很容易就能做到的。
“不敢,我是为车站服务。”元华突然觉得后背发麻,他突然觉得,自己对朱慕云的轻视,会带来很大的麻烦。
朱慕云扣的帽子,实在太大了。这顶帽子,不要说坐实,哪怕只要有嫌疑,马上就会被带走。现在火车站的日本人,几乎都疯了。只要稍有不对的人,马上就会带走。火车站的苦力,因为言语顶撞了几句,也被带走了几个。
“这些设备,原本都是要搬离古星,只是当初运力不够,才积压在仓库。元站长,你极力维护这些设备,是不是想保护这些抗日物质?”朱慕云步步逼进,他在缉查科,主要就是负责查货,这些设备,不但可以做五金,更能做武器,甚至是枪械。
“不敢不敢,朱科长,镇南五金厂的设备,你随时可以拉走。”元华不停的擦着额头上冒出的冷汗,如果朱慕云再说下去,不要说自己这个站长的位置保不住,甚至连命都保不住了。
朱慕云与大泽谷次郎刚刚进来的时候,元华并没有把朱慕云放在眼里。他对日本人很敬畏,但朱慕云只是中国人,与他自己一样,都是为日本人服务的。可是,朱慕云仅仅几句话,就让他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除了镇南五金厂的设备,元站长还想保护哪些抗日物质?”朱慕云说。
“朱科长,你就放过我吧,仓库里的东西,你看上哪些,全部都可以拉走,我绝不阻拦。”元华就差给朱慕云跪下了,其实古星落入日本人手里,已经快一年多时间了。好处理的物质,早就被他换成了钱。仓库里的设备,笨重无比,就算卖废铁,也得有人愿意要才行。
“这样吧,不能凭白无故的拉走东西,咱们还是办个手续。”朱慕云说。
“朱科长,手续就不要办了,你放心,来拉货的时候,兄弟还有一份心意。”元华哪敢跟朱慕云办手续,他觉得,只要是朱慕云提出的要求,都是给自己挖的陷阱。他现在只希望,这些东西能尽快让朱慕云拿走,以后不要再见到朱慕云这尊瘟神。
“这样吧,你把东西全部送到城北货物检查场的仓库,我们要对货物作出评估后,再决定下一步的处置。”朱慕云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之所以没送到码头,是因为二处的原因。
在缉查二科,自从金宝被查处后,朱慕云在二科的威望达到了顶峰。朱慕云的威信高,任纪元这个副科长,说话也有分量。朱慕云一个电话打过去,任纪元马上准备好了两间单独的仓库。
火车站的搜查,进行的如火如荼,但并不影响火车站的货物运输。特高课见火车站的货,都是运往市内,运输的人,又是从市内安排的,所以并没有加以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