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劳任怨跟白纯一直在东宫,这三个人仿佛有什么事儿般,这几天看见自己老是欲言又止,恐怕也是因为自己这几日忙,三个人都没有敢说出口。
从大理寺回到东宫后,召来了三个人,李弘先是看了看白纯,两只眼睛仿佛打算要长到白纯脸上,看的白纯好一阵子不自在,回瞪了李弘一眼,扭着蛮腰坐到了沙发上。
“你俩有什么事儿?对了,我父皇跟母后的车驾,送过去没有?”李弘这才想起正事儿。
“回爷的话,如果不出所料,应该在今日一早就会到达。”任劳先说道。
说完后脸上就一直挂着乞求的笑容,脸上写满了:爷,快问我是不是还有其他事儿。
李弘懒得搭理他,看着任劳任怨两张脸上的德行,就知道肯定有事儿。要不然自己因为新钱一事儿召白纯回来,他俩跟着回来干什么?
自己前些日子让他俩给父皇,与母后打造的龙辇跟凤车,就是为了让父皇、母后从洛阳回来时,给他们一个惊喜,同时也是为了讨好他们,希望自己今年的西域之行能够获准。
白纯看着问完后,自顾自坐那里喝水,成心为难任劳任怨的李弘,无奈的翻了下白眼,说道:“爷,任劳任怨有事儿求您。”
“哦,是吗?何事啊?怎么不早说啊,你看你俩还跟我客气什么啊。”李弘装作顿时醒悟的样子,问道。
任劳任怨看着李弘清澈明亮的眼神,顿时弯腰曲背,唯唯诺诺的更不敢开口了,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
白纯无奈的看着两个怂货,心里面都替两个人感到着急,正打算自己张口替他们说时,只见任劳任怨噗通一下,突然跪在了李弘面前。
李弘看着两个人的样子,依旧是笑意盈盈不为所动。
“爷,臣斗胆邀请您去趟臣家里,臣……臣实在是说不出口。”任怨脑袋紧贴地毯,瓮声瓮气的说道。
“是,臣斗胆请求您屈驾去趟……去趟臣家里……。”任劳紧跟着任怨说道。
李弘不解的眨着眼睛,看看跪伏在地的两人,再看看一旁的白纯。
白纯这个妖精显然是知道怎么回事儿,但看到李弘询问的眼光后,淡淡的说道:“爷,奴婢也觉得您不妨屈驾去趟他们家里,这样才能直观的了解。”
“不是……我一个堂堂的监国太子,你让我没事儿跑两个木匠、不对,铁匠、也不对,你俩到底现在算什么匠人?”李弘无法定位如今已经被自己任命为太子府的两个官员了。
“全凭爷您的吩咐,您说什么就是什么。”任劳任怨依旧跪伏在说道。
李弘无语,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过话说回来,从两人跟随自己到现在也足足十个年头了,自己还没有去过他们家。
只有两人成亲的时候,给他们赏赐了一些东西,还是有夏至给送过去,就是这样,也让两人感动的痛哭流涕。
“行吧,那就走吧。我倒要看看你俩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还非得让我亲自去一趟。”李弘一边说,一边狐疑的看着淡然自若的白纯。
“您要是想让我陪您去,奴婢去就是了。”白纯也起身,看着李弘那怀疑的眼神,急忙说道。
“你不陪我去谁陪我去?先不论什么事儿,但可以肯定,一定是你怂恿他们找我的。现在夏至跟小雪都不在,濮王府跟大理寺两个尸体都得处理,至于如何安葬,这就让我父皇回来再定吧,花孟找个人传旨给狄仁杰,然后你跟芒种陪我去任劳任怨家里。”李弘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始作俑者,便自己先走了出去。
白纯一看李弘就带他们三个人,如果万一有啥事儿,就只有花孟跟芒种应付,而且还得管自己这个累赘,顿时急忙阻止道:“带上无法无天吧,这样周到些。”
“任劳任怨家里有杀手啊?”李弘瞪着白纯,讽刺道。
“那倒不是,但您这样出门太随意了,奴婢去让无法无天过来。”白纯说完后,不等李弘同意,自己就先走了出去。
等李弘示意花孟、芒种跟任劳任怨,别理会白纯那个妖精,自顾自的走到门口时,白纯已经带着换上了便服的无法无天,匆匆的赶了过来。
“有意思啊,今日才算是巧啊,两个双胞胎兄弟啊,任劳任怨,无法无天,你们父母当时都怎么给你们起名字的?是看心情起的吗?”李弘在白纯的陪同下,打趣着四人。
四人哪敢接话儿,只能是跟在身后陪着呵呵傻笑,不管太子殿下如何打趣,反正就是一直傻乐。
任劳任怨的家离濮王府不远,一街之隔,所以几人晃晃悠悠,一路上欣赏着长安城的人来人往、熙熙攘攘而又秩序井然的繁华都市,来到了任劳任怨所在的坊门口。
李弘突然站住不动,看着坊门里面的方向,两眼直勾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