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太疼你,所以你觉得理所当然?”他沉声说道。
白彤停下了动作,手没有放开他,反而搂的更紧。
“随便一个人都可以让你豁出性命,那我算什么?”他咬牙,口气沉冷。
她的手紧紧的抓住朗雅洺的衣服,只能垂着头。
“如果你希望我赞美你工作尽责,那很抱歉,我要让你失望了。”
白彤缓缓地放开手,抬起头看着他直视前方,他冷峻的脸部线条与抿紧的嘴唇明显的是在压抑怒气。
“对不起。”她看着他说。“是我太莽撞,但是那当下我靠的最近,我如果退开,他们一定会受伤。”
“那里只有你一个保镳?其他人是死了?”他冷语。“为什么有白珺的场合就会有你?她踩着你嘲笑你,你就傻的每次都给她机会,你是真蠢,还是在演戏?”
白彤错愕的看着他,他紧蹙眉头:“与其演这种烂戏让人同情,为什么不正面对抗?为什么畏畏缩缩?你是哪根筋不对?”
朗雅洺一顿骂,让白彤觉得委屈。
“我只是、只是不想要再失去家人,我已经失去过爸爸,我不想再失去第二个……”她哑声开口,一只手紧紧地抓着另只手的手臂。
朗雅洺望着她,沉声说道:“家人不会让你这么卑微,甚至你现在受伤,你那些家人没有任何一通电话。”
她失了声,双眼微红看着他,张开口却说不出话来。
“请你想清楚,那些是你该在意的人,如果今天危险的是穆佐希,我不会这么生气。”他冷冷一瞥,最后自嘲。“至于我,就随便你怎么想。”
他说完后,直接转身就上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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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确定自己是哭累了睡在沙发上,但是她睁开眼睛时,是在床上。
手轻轻的摸一下眼前的位置,凉的。
昏暗的房间里,安静地让她都能听得清楚耳里发出来的细微耳鸣声。
这个时间,他应该在书房吧?
这些『家人』,真的都见不得自己好吗?
她跟白珺、白文嘉一开始也相处得很好,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一个要踩着一个?一个又要算计一个?
她想着想着,就又睡着了。
几分钟后,房门被缓缓推开,朗雅洺拿着手机,藉由走廊的灯光看着床上睡着的白彤。
『兔子是个挺敏感的人,你别对她太凶了,她会难受很久的。』某个被电话吵醒的弟弟哀怨的开解。
“我刚刚真想掐死她。”
『真不知道白家给她下了什么蛊,让她傻的相信装笨就能让家庭和乐,我爸不说我也没个线索。』
“总是有个切入口,白家不好问,那么她妈改嫁前的事总能查到。”
『我姑丈是经商失败自杀,那时还有上新闻,但具体怎么回事我再查查。』
“这几天我会冷她几天。”
『她那颗榆木脑袋没那么快理解的,你还是得要敲敲她。』
朗雅洺冷哼一声,敲敲?
看来她还真是木头当上瘾了。
翌日,白彤睁开眼却依然没看到朗雅洺,她小心翼翼的起身,看了一眼时钟,是早上10点。
估计他早就上班去了。
她用着一只手洗脸刷牙,慢慢走下楼来到厨房,看到中间餐桌上的火腿三明治,旁边贴着纸条:『牛奶在冰箱。』
白彤突然一阵鼻酸,她抓起三明治咬了几口,突然就觉得好湿好咸。
连牛奶也一样的味道。
她眼皮突然狂跳,惶惶的不安感让她抓起手机,就先打给朗雅洺。
响了好几声没接,她连续打了五通都是无人回应。
白彤急红了眼,换打给穆佐希,一样没通,打到第三通终于被接起来了。
没等穆佐希说话,她就抢话说:“你们都没事吧?”
『没事啊…你怎么了?』他问,语气惊恐。『你哭啦?』
“你们在哪里?”
『高尔夫球场,中午有个慈善茶会。』穆佐希压低声音。『你刚有打给老大吗?』
“我第一通就先打给他没接!我眼皮狂跳,以为你们出事……”
『你的第六感很准,但不是他出事,是某个害你受伤的当事人有点小麻烦。』
“什么意思?”
『老大正在跟阿兹曼比高尔夫球呢。』穆佐希语气嘲讽。『有些人自不量力,穿着金衣的猴子还真以为自己是人了,他直接就上来跟老大说要切磋呢。』
“你们没事就好。”白彤吐了口气。“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诶?我把电话拿去给老大好不?你们俩说说话?』
“让他专心打吧。”她说。“我不想让他分心,不然他怪我。”
没等穆佐希说完,她就挂了电话,刚好也传来一封简讯,属名是妈。
妈?她没看错吧?
白彤点开讯息,便看到五个字。
她的手机瞬间落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