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彤没有留恋的往门口方向走去,便听到他幽幽的说:“在我还没认识你以前,说过。”
握住门把的手停了下来,她吸了吸鼻子没有回头:“学长,据我所知,你大学只有我这个女朋友。”
回答她的是沉默。
“用你引以为傲的脑袋思考不用三秒,就会知道这句话对女朋友会有多伤,如果你在意我,你的朋友是不会敢说出这种话的,就凭我知道你在那圈子如神一般的地位。”她说。“所以对不起,我真的玩不起。”
她压下门把推开门,就看到站在门外的舅舅,还有一脸尴尬的穆佐希,而他们身后是数十个面色不善的男人,正与穿着蓝色制服的别墅警卫对峙着。
要死了!带这么多人杀过来,是要火拼吗?
这情景让白彤有点无语,她赶紧走到舅舅面前握住他的手:“怎么啦?”
舅舅看了她几秒,才抬头看她身后站在门边的朗雅洺,语气冷漠:“东西拿到了?”
“拿到了。”他平静说道。
“好。”舅舅握住白彤的手。“回家。”
“诶?”她错愕的被拉着走,一旁的穆佐希无奈的转头看着朗雅洺,本以为他会生气,却没想到他的表情挺平静。
眼神始终看着白彤,那个目光有着说不出的情绪,让他这旁观者看得有些喘不过气。
“阿希。”
“啊?”
“帮我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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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假三天结束,她一早进公司,却感觉到一片愁云惨雾,白彤走到座位前放下包包,看了一眼旁边的同事,面如死灰的敲着键盘。
“怎么了?”
“打离职信呢。”
“……”她不解的紧皱眉头。“出事了?”
“出事了。”同事死气沉沉的说。
此时另个同事走过来拍了拍白彤的肩膀,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前天的那幅《贵妃戏猫》运过去给爵通,到了目的地检查,才发现上面破了个洞。”
“破洞?”她睁大眼睛。“我们在艺术馆里检查的时候还好好的。”
“是,但就不知道为什么会破洞,东西我们也是直接运去爵通的公司,那天爵通老板没来,负责这事的老头非常生气,认为是运输过程中造成的伤害,要跟我们求偿。”
“赔多少?”
“450万,这还不只,那个画家也知道这件事了,说我们要负担她请修复师的钱,目前还不知道多少。”
“难怪昨天我打电话给阿东,他关机。”
“阿东?出事隔天就跑了,我们打给他也都没接。”
白彤转头看了一下老板办公室,作足了心理准备后才过去敲了敲门,停顿几秒推开门。
只见老板抽着烟,手上拿着好几张相片,他抬起头看到是白彤,露出苦笑:“你来啦?我还以为连你都跑了。”
“有多严重?”她问。
“这是相片。”老板把相片推了过去,郁闷说道。“刚好破在人的脸上,这修补起来很困难,而且又是油画难度更高。”
白彤紧皱着眉头看着画,破损的范围不大,但却破在眼睛的位置。
“爵通代表说了,那天去艺术馆当差的每个人都有责任,而且他还点名你,说是你跟他夸海口说不用担心,结果最后送画过去的时候你不在。”
她抿紧唇,语气沉重:“那天只有我是干部,我确实该留下来才对,我知道您也是担心我身体累让我早点回去休息……”
“等等?你说什么回去休息?”老板拿下烟,错愕的看着白彤。“我没说过这句话。”
“所以您那天也没有跟过去爵通?”她瞪大眼睛。“是阿东告诉我说,您会过去爵通,让我回去休息。”
“我操!这是有人故意整我们?”老板愤怒的拍了桌子。“到底是谁这么无耻?”
“我那天也没觉得怪,我该真的等你来再走才对。”白彤懊恼的说。
“这450万一赔,咱们是不至于倒,但是也很难做了,毕竟这行靠的也就是信誉。”老板用力的踢了下椅子。“现在还有修复画的费用,不知道画家要怎么开价呢!”
她低下头看着相片,思考了一下便问:“这金额应该都有机会谈吧?”
“谈?拿什么谈?该怎么谈?”
“我想应该先跟爵通这边接触,了解他们开出450万的原因,因为据我所知,这幅画的拍卖金额是100万出头,两倍价顶多200万。”
老板握紧拳头,听到白彤这句话不断点头:“没错,是我急慌了没想到这件事,有可能爵通早已经把修复画的费用加上了。”
“我也这么认为,如果是加上来,表示他们还要这幅画,这笔交易依然成立。如果只是类似像个精神赔偿费或是其他空穴来风的由头,我们就必须提出异议。”白彤平静说道。“而且因为画作破损导致画卖不出去,画家对我们求偿的话,可能也不只画修复的金额,还有后续连带着的商业损失。”
老板点点头说道:“那我们就赶紧先联系爵通的人,最好能见到他们老板,这事咱们也是委屈啊,听说老板是个外国人,不知道好不好相处。”
她有点尴尬的笑了一下,老板便打起电话了,对方的态度似乎还不错,很快就约好了时间。
“搞定了,约了明天下午。”老板松了口气。“对了,你英文怎么样?”
她顿了一下,踌躇几秒要开口时被老板抢话去:“唉抱歉抱歉,我忘记你才初中毕业,肯定跟我一样只会How are you吧?”
白彤吐了口气,带着笑容说道:“是啊,不过我想您应该不用担心,爵通的代表会讲中文。”
“不行不行,我还是打个电话确认一下好了。”
她看着老板紧张的手足无措的状态,心里有些五味杂陈。
其实这件事如果发生在从前的话,她该是对这两边都说得上一点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