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郑光源的瓷器被鉴定为了赝品,让人大跌了眼镜。而且普遍意义上来讲的晚清只包含了同治、光绪和宣统三朝,而道光还在同治之前,所以严格来讲也算不得是晚清的东西。
所以,郑光源不仅是在瓷器上看走了眼,而且连定义上也闹了个大笑话,这也是让他匆匆离开的原因之一,估摸着他在台上这么闹一场,没过几天全白城古玩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他闹的这个笑话了。
虽然郑光源是闹了个笑话,但是接下来出场的几个参赛者却是将古玩圈的脸面给扳了回来,拿上来的东西,无论是大件小件,无论是青花、粉彩还是墨彩,价格都在百万以上,很多东西看起来普普通通的,论价格也不过五六十万,然而其作品却是出自名家之手,顿时身价翻了一番。
这也让普通民众明白了个一个道理,那就是器物上的铭文和款识相当的重要,通过这些若是能够和重要的历史人物或者名师大匠们联系在一起,那手里的器物就不是普通的器物了。
赵卓平静的坐在位置上,看着一件件藏品被拿到台上,第一场比赛的最高价格也在屡屡刷新,从普通玩家那里的两百万如今已经提升到了四百万的高度,不少已经比赛过的参赛者都在座位上小声议论纷纷着。
这其间,方路和纪小帆也都上了台,方路所拿出的乃是一件粉彩百鹿尊,官窑出品,造型大气构思巧妙,不过在官窑中也算不得是多好的上品,所以最终估价只到了三百万出头,并没有超过一个老收藏家所创造的目前最高价。
纪小帆拿出的乃是一对青花束莲纹盘,在比赛规则上,一对也可以被当成一件参赛,当然价值上也要更高一些。
不过,所谓一对并非是两件外观看起来差不多的东西就是一对,不仅是要出自同一个时代、同一个窑口,其器形、釉色等各个方面都要一样,这才能被称为一对。
听起来倒也很简单,然而事实上,就拿同治时期的某一窑口出品的瓷器而言,每一种器型瓷器的烧制都有数量的限制,留到后世存世量已经很少,能够得到一件已属不易,要想找另外一样一模一样的,那又岂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其实这一对的重逢还是靠了赵卓的眼力,纪小帆本来就藏有着这样一件青花盘,并且将自己的不少藏品都给赵卓看过,就在前几天在鬼市里的时候,赵卓意外发现了另一件,鉴定为真品之后才好不容易凑成了这么一对。
虽然这一对盘子只是民窑出品,但是却是不错的精品,比起官窑的器物而言毫不逊色,最后估价超过了四百万,创造了第一场的新高。
有童其州、童冬阳、方右铭这样的高手在,纪小帆等年轻人也很清楚自己不可能拿到第一名,不过,这却并不影响年轻人相互的较劲,方路见到纪小帆的瓷器比自己的足足高出了一百万,脸都气成了猪肝色。
接下来不久后,童费宇也上场了,童费宇所拿的这件瓷器乃是一件斗彩的荷花鸳鸯纹大碗。
所谓斗彩,乃是先用青花在白色瓷胎上勾勒出所绘图案的轮廓线,烧成之后又在釉上按照不同需要添假颜色最后再次烧成,其始于明朝宣德年间,但是实物十分罕见,成化年间受到大力推广,到达清朝之后更为盛行。
这件斗彩大碗也是官窑出土之物,内绘斗彩荷花,外绘云龙赶珠,显得十分的贵气,不过,在最终价格评估上刚刚上到四百万,比起纪小帆的一对青花盘而言少了几万块。
童费宇本来是信心满满的,但是没想到最后评估价居然输给了纪小帆,不由得也有些气恼,毕竟这样的场面可是真正的大场面,三家年轻一代的暗中角力明眼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没过多久,终于论到童冬阳上台了,童冬阳的个人介绍也很简单,仅仅是某职业鉴定公司的鉴定师而已,观众席上的人或许不怎么了解,然而古玩圈子里但凡是名字有个纪、童或者方的,总会倍受关注,更何况童冬阳在圈子里也是颇有名气,在年轻一代算得上是翘楚之列,不止是眼力过人,而且手腕也相当的厉害,所以他一走出来,圈子里的人都睁大了眼睛,要看看他拿来参赛的究竟是何等宝贝。
待到工作人员将木箱打开,将其中之物拿出来时,无论内行外行,都觉得眼前一亮,就算是赵卓也不由微微眯起眼来。
这是一件三十厘米高的釉里红方瓶,此瓶呈盘口,束颈,鼓腹,圈足外撇。瓶外壁以釉里红装饰,通景绘渔樵耕读山水图,足墙饰一圈回纹,尤其是那釉里红的色彩鲜艳无比,将画面上那山水渔樵之景衬托得硬朗洒脱,意韵悠长。
虽然前面有过不少活灵活现的瓷器图案,但是和这一件一比,便顿时显得小气起来,这山水之画大气恢弘,又细腻又致,宛如活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