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路便朝着赵卓说道:“这些货全都是今天才进进来的,我现在也是第一次看到,拿这些古玩里的瓷器来鉴定,对你我的比赛而言,也算是公平吧?”
赵卓微微点头,方路继续说道:“那我们就在这里拿12件瓷器来进行鉴定,上次在鉴定师分会,赵兄你也讲过六看,一看造型,二看胎质,三看纹饰,四看款识,五看工艺,六看手感。今天咱们就不用手,就用这一双眼睛来看。”
“哦,只用眼睛么?”方右铭微微笑了起来,姚文生的表情一点都没变,眼神里却有一丝不屑,显然觉得这是小孩子玩的游戏。
赵卓微微眯起眼来,的确,鉴别瓷器真伪,除了过硬的手感外,还有就是一双眼睛,过人的眼力能够轻松的区别出瓷器真伪,不过,也很容易受到迷惑,尤其是对胎质的判断和釉面的质感也容易产生误差。
不过,真正经验老道,有着一双锐眼的鉴定师,的确也能够达到仅凭眼力就能分辨的程度。
方右铭将桌上除了瓷器外的其他古玩都放到地上,然后又让邱经理将箱子里的古玩拿了几件去洗了干净放过来,笑道:“那就用这12件吧,由我和姚兄做裁判,保证公平。”
赵卓朝着桌上一看,这12件瓷器每一件造型都不一样,有的还有些缺口,但是看起来大多都是清朝年代的品种。
方路便说道:“比赛的规则很简单,首先由你我对同一件瓷器进行判断,得出结论之后将其写在纸上,尔后由这位鉴定师进行判断,谁的胜率越大谁就是赢家!”
赵卓想了想,笑道:“这些东西既然是刚出土的,按理来说真品的几率会高很多,而且我也相信方先生和姚先生的眼力不会被简单的赝品骗倒,那么,我们就在这眼力鉴定上加一个小规则如何?”
“什么小规则?”方路皱眉问道。
赵卓微微一笑道:“很简单,断代,而且要尽量细的断代。”
方路一听,便笑道:“没问题,断代就断代!”
赵卓接着又说道:“那么这赌注我也要当着方先生的面说清楚,如果我赢了,成少必须跟我去向孔大爷道歉,如果输了,此事就当没发生过一样。”
此时,方右铭也从邱经理那里听到了事情始末,便开口道:“小赵你放心,咱们方家向来是一言九鼎,既然许了你承诺,便绝对不会反悔,只要你赢了小路,那小成这小子就由你处置好了。”
话虽是这么说,不过成少脸上却一点都没有担心,只是,如果他知道赵卓已经胜过方路一场,不知又会是什么表情。
听到方右铭亲口承诺,赵卓便说道;“那我们就开始吧。”
于是,邱经理便搬来一张小方桌,将第一个鉴定的瓷器放在了上面,这瓷器乃是一件粉彩开光人物瓶。
因为是早被姚文生鉴定过的,所以方右铭自然也很清楚这东西是真是假。
其实,正象赵卓所说的一样,出土的东西真品的可能姓极大,所以在心理感觉上,就容易被断定为真品,但是,加入断代,而且是极细的断代之后,要判断起来就增加了一些难度。
要想断代,也就是判断古玩的年代,必须对其年代所处的时代风格、器物风格有着很深的了解,而细的断代,则要断定为某朝某时代,比如清代物品,便要断为清朝的某个皇帝所在的年代,因为瓷器和其他古玩不一样,几乎每朝每个皇燕京有所发展,尤其是清朝各代,无论器型、文饰之类的,总有变化,所以听起来简单,真要断代来却需要很丰富的知识。
所以,一听到要断到很细的年代,姚文生脸声不屑的表情就更浓了,虽然他对方路的实力也颇为了解,但是这只用眼力,首先就多了误判的可能姓,还要断代,难度便增加了很多。
而这个据说胜过童费宇的青年,看起来也是普普通通的,居然还狮子开大口。
不过,想归想,这眼力的比赛却已经拉开了序幕。
方路要了一个小型的放大镜,透过它眯起眼观察着胎质的情况,因为无法用手来触摸,所以为了确定真伪,便必须借助一些工具来代替手感。
比起方路的谨慎而言,赵卓则显得表现得十分平静,他一手摸着下巴,一手托着手肘,就这么静静的看着。
确定瓷器真伪,这六看的每一步都不可少。
首先看其造型,这件粉彩开光人物瓶乃是一件撇口、束颈、鼓腹的瓜棱扁瓶,整器端庄大方,也是十分典型的清代瓷器造型,标准阁子摆件,单单从器型上来,颇有流畅自然,大方得体,从这里便可初步判断乃是清器。
其二看其胎质,所谓胎质,指的是未涂釉的瓷骨,其中有粗细之分,比如普遍瓷泥所作的为瓷胎,用泥捣水中,取其未沉的细粉澄之而做的为浆胎,粗的为瓦胎,笨重而坚朴的为石胎,胎质呈现铁色的叫铁胎。
由于各个地区,各个时期所用的制瓷原料——瓷泥或者瓷土是不同的,而且产地不同,所含的成分也不一样,因此烧成后的瓷器在胎质,釉色、彩绘特征上也就不同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