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着头,看着下面被笼罩自己阴影里的二哥,举起手中的苦无,笑了起来:“结束了。”
呛的一声,苦无撞上忍刀,然后两柄武器卡在一起划动,带出刺啦刺啦的火花。
“还没完呢!”我大吼一声,仗着年纪小人短,向后一仰,一条火龙就紧跟在后面迎面撞上了二哥。
烈火燃烧,我自己也没及时逃过攻击范围,尤其是举着苦无的右手收之不及,手臂上被燎起了一排水泡,火烧火燎地疼。
我倒抽着冷气,迅速后退十几米,终于来得及在爆炸前退出范围。
爆炸卷起一阵热浪和冲击,地面上的灰尘石子都化为子弹向四周乱射,我的脸上也被划伤好几道。耳朵也因为过近的距离,被炸得有些耳鸣。
刚才的苦无上贴着爆炸符,就是怕二哥还来得及用忍术冲掉火龙,做的最后一道保险。
为了赢他,我真是连自己受伤也不在乎。
自损八百,伤敌一千。
现在,应该是赢了吧?
我平复着呼吸,收回了写轮眼。
眼睛刚恢复正常,就一阵天旋地转,身体里的细胞叫嚣着疼痛,抗议我把他们压榨得太狠,我现在是一点查克拉都没有了。
没办法,实在总量太少。
我腿一软,跪在了地上,紧接着就被一脚踢翻,往前一扑整个人都趴下去了。
二哥绕到我面前,拎着我的衣领把我从地上拽起来,他的眼睛也是一片血红,正皱眉盯着我:“真是太乱来了。”
我扬起笑容,望着他洋洋得意:“那也让你狼狈了一次。”
他头发的发端被烧焦了,脸上黑一块白一块,上衣也被爆炸弄得破破烂烂,碎成条状。
二哥沉默了一下,点点头:“好吧,算你过关。但是如果是在战场上,你现在已经死了。”
“到时候我也不会用这个战术了。”
最后是他把我背回去的,浑身脱力的感觉真不好,连根手指都不了。
我趴在二哥背上,眯着眼,两边的树木向后移动,头顶是遮天蔽日的绿色树荫,阳光穿过间隙形成光斑,撒落在他的肩膀上。他只有一只手,却把我背的稳稳的。
“二哥。”我突然喊他。
“嗯?”
“我不想死。”我想起刚才正面对上火龙时的恐惧,“我怕死。”
他没有说话,我思考他是不是想训斥我是个胆小鬼,作为一个忍者怎么能怕死呢。
可是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见不到二哥,也见不到族人,见不到光斑在肩头闪烁。
“那你就尽力活下去。”二哥没有回头,这样回答我。
刚回到家,就碰到往外走的父亲,他看到二哥和他背上的我停下脚步:“镜,明天的b级任务你也参加。”
“父亲,”我还没说话,二哥就先有了异议,“镜才五岁,这是他第二次任务。”
“我相信他。”族长一锤定音。
我抬起头,越过二哥肩头看着这个面容严肃的男人:“我知道了,父亲。”
结果辉看到我这番动作倒是表现得比我还激动,哇哇大叫着窜到我身后替我挡住其他人的视线。
这家伙肯定不会是帮我这么简单,果然辉指着我鼻子喊道:“你这家伙怎么突然就脱衣服啊!”
我莫名其妙,一边用刀在斗篷上割下一小块粗布浸到溪水里,一边斜眼看他:“不然怎么快活一下?”
辉涨红脸,手在头顶上乱挥:“但是,但是不小心被公主殿下看到了怎么办?!”
原来是这个原因,我忍不住嘲笑他:“没关系,不是还有你么。”
我没想到他嘴上说着你这个混蛋,竟然真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帮我挡住全程,就连我穿好衣服示意他来的时候,他都拒绝了。
辉望着小溪犹豫了一下,脸上露出明显的渴望。挣扎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放弃了:“算了……我也不是很热……”
我望着他脸上被汗水流出的一道一道印迹,晒得通红的脸颊和脖子。一路尘土飞扬,和汗水混在一起就像是泥浆糊了满脸,灰灰黄黄如沼泽的污泥般模糊了长相,只露出一双清亮的黑色眼睛熠熠生辉。
“干,干什么?”辉忍不住后退一步。
这小子这么帅,说不定还真的会被公主看上。我漫不经心地想着,又被自己的这个想法逗笑了,把手中的粗布扔到辉脸上:“擦擦脸吧,脏死了。”
走回去的时候忍不住又想到辉对公主殿下莫名的期待,不知道是不是平时听故事听多了,他还真相信了那些故事里公主和忍者的爱情。
这个时代书不多,忍者们大部分都用卷轴记录信息。除此以外只有一种书籍频繁出现在普通人的生活中。这种书一般只有巴掌大小,里面尽是些八卦狗血的文章,内容从战争传奇到浪漫爱情再到权力斗争应有尽有,篇幅类似于短篇,专供人们闲暇时翻阅。
但是因为现在各地战争频发,很多平民连生活都没有保障更没有机会去识字,为了防止这样的客户流失,又出现了一种新的职业。这种人会自己这些书籍,然后把书中的故事化为口语说出,通常会在酒店饭馆里讲述,收取过路人的听书钱。
辉挺喜欢听这些故事的,往往执行任务不急的时候都会把一个故事听完再走。在故事里,公主永远都不会嫁给门当户对的大家公子,永远都会喜欢上一个武士或者忍者或者平民,然后历经波折,有情人终成眷属。公主必定是美貌动人温柔贤淑,男主角必定英俊帅气开始卑微后来扬名立万,两个人最后必定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在我看来都是一个套路,但总有些人百听不厌,而且信以为真,比如说宇智波辉这样的傻瓜。
“镜,辉,你们两跑哪去了?”芽枝的声音让我回过神来,她作为女忍本来是贴身保护公主的,眼下却正捧着一个漆盒站在我面前。我看那光润的木盒里装满精致的饭团,一看就知道不是为忍者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