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最爱美了,在宫殿里种着无数珍贵的驻颜药物,现在变成这个样子她连镜子都不敢照了。当她看到一身明晃晃的龙袍的宇文璨眼睛倏地睁大,几欲目眦尽裂!她随手抄起一个摆在卓粘上寥落的茶具就忘宇文璨的身上扔去:“杂种!给哀家滚出去!”
宇文璨面无表情,夏侯过伸手迅速的将茶具砸碎!
“杂种!杂种!滚!给哀家滚!”太皇太后神色非常激动,唇色发白发紫,非常难看。
宇文璨淡淡的瞥一眼太皇太后,在她的影子还没映进自己的眼眸的时候就移开视线,极其淡漠的道:“太皇太后现在的模样倒是比以往的好看多了。”
“你!”太皇太后气极,抓起身边的一个还粘着些食物的碎屑的碟子就往宇文璨的身上扔去,冷笑着道:“好一个不肖子孙!这世上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像你这般不肖的人了,竟然将自己的祖母关进冷宫里!哈哈哈,你就等着被是人唾口大骂吧!”
“太皇太后在说些什么呢,朕何时将你关在冷宫里了?这天下谁人不知晓太皇太后因先帝驾崩悲痛欲绝出家吃斋念佛去了?”宇文璨黑眸平淡,语气极其自然的道。
“什么?你竟然……”太皇太后睁大了眼睛。
“朕如何?不然太皇太后认为所有人都知道你现在其实是在宫里的么?”
“你竟然如此对待哀家!逆孙!”太皇太后气的七窍生烟!
宇文璨冷冷的觑着太皇太后,“今儿朕来是向你索回一样东西的。”
“向哀家索要东西?”太皇太后浑浊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神色里顿时充满戒备,片刻之后,她仿佛想到了什么,戒备变为讥诮一笑,“皇上可真会说笑,哀家这里有什么东西是你没有的么?竟然来想哀家索要东西?”
宇文璨抿唇不答。
太皇太后却笑了,笑得异常得意。她伸展一下四肢,慢悠悠的找了一张凳子坐下,提起色泽陈旧的水壶到了杯早已经凉了的开水,翘着唇道:“别人不知道哀家可不会不知晓,皇上可不只是一个帝皇那么简单呐,你还是天下第一首富,什么宝贵的东西都在你那里了,来哀家这里恐怕是来错地方了吧。”
“也没有找错地方朕知道。”宇文璨淡淡道:“朕现在只问一句——皇谱你是现在拿出来还是朕派人强行搜出来?”
皇谱,顾名思义,是属于皇室的宗谱,它和一般的宗谱不太一样,里面记载的只能是成为帝皇的后世子孙,而帝皇的后世子孙里,没有成皇而成王的则会被在这个皇谱上划掉名单,改而向宗谱记载。
皇谱里除了记载着后世子孙还记载着他们的配偶,一个子嗣只有一个配偶,记载在上面的人只能是正室,侧室和侧室以下的都会被记载到宗谱去。而这样一个属于皇家的皇谱,历代是由皇后来掌管的。原本现在这个皇谱应该是在宇文翟的母亲华太妃手里的,不过,因为孝颐皇后和太皇太后不和,太皇太后暗地里无论如何也不肯将皇谱交给孝颐皇后,孝颐皇后死了之后,华太妃想要修改皇帝配偶上的名字,而她又一直以为皇谱在孝颐皇后手里,以为孝颐皇后死后皇谱就流落皇帝手里,曾经数次向先帝索要。
宇文璨一直知道,无论是之前荣骅筝无心盗来的凤凰印还是皇谱,都从来未曾到达过自己的母后手里,而皇谱更是直到现在还在太皇太后手里。
“哈哈哈!果然!”太皇太后仰头猖狂的大笑三声,“践人所出的儿子就是不一样,现在都是帝皇了,却要向我这样的人索要皇谱,可笑,真是可笑啊!”
宇文璨薄唇紧抿,“趁朕还有一点耐性之前,劝你最好还是将东西交出来。”
“哈哈哈,你以为哀家会怕你的要挟么?”太皇太后讥诮的哼了一声,觑着宇文璨,“你以为哀家不知晓你要这皇谱作甚么,是想将那个四品官出身的贱女人的名字写到里面去是吧?不过可惜的是她不是死了么,你现在这么做她都看不到了,你如此吃力不讨好作甚?”
“夏侯过,出去叫几个人过来,搜!”宇文璨已经懒得和她废话了,冷冰冰的下令道。
“你敢!”太皇太后脸色一变,但是她佯装冷静,冷笑道:“不愧是先帝的儿子啊,果真和先帝一个模样,先帝当年也是为了一个女人如此威胁哀家的呢,还说哀家如果不让他将那贱女人的名字写上去就再也不认哀家这个母后!呵!多可笑!”
宇文璨的脸色冷冰冰的,连看都没看太皇太后一眼。
夏侯过依言进去里面找东西,太皇太后欲拦住,但是她到底只是一个六旬老人,如何我能够拦得住夏侯过?
夏侯过带了几个人进了太皇太后的内殿,翻箱倒柜,不一会儿就找出来一本上面写着皇谱二字的本子。
太皇太后见了,眼睛几欲滴血,赶忙冲上去,“你这狗奴才,给哀家将皇谱放下来,皇谱是你这些狗东西能碰的么!”
但是她的话刚落,皇谱已经到了宇文璨的手里。
宇文璨垂眸看了一眼,然后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去。在走出门口的时候他顿住了脚步,回头看向老态呈现的太皇太后道:“看来你真的一点也不适合住在这里,明儿就到京都一个此庙里替后世子孙祈福去吧。”话罢,不顾身后太皇太后的叫喊,阔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