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功显赫的金家,没落了。
但在京中,却几乎得了所有人的尊敬。便是老爷子如今遛鸟斗鸡无所事事,众人都只望金家能安然渡过余生。
本来战败的一方,该拿出说法亦或是求和。但南蛮没有,便是后来的许多次冒犯,都没有。似乎依仗着什么让南诸不敢动他。
任凭众人如何揣测,圣上都不发话。前些年先皇还在的时候,蛮子进京几乎跟自家一样猖狂。
也就如今圣上态度不明,也没了先皇的制约,这才敢对蛮子做些什么。
金家府上跟过年似的,常年没点笑意的老夫人都穿了诰命的衣裳,出了门。
一群人浩浩荡荡上了街道,众人见得金家,都纷纷退了开来。留出一条道,供他们出入。
路过一条街道,那街道的行人便纷纷站住停下。
一路到了城门口,金老爷子大刀阔斧的站在当前。细细的雨滴落在他头上,隐入白发中不见。背影颇有些萧瑟。
“儿啊,娘不知还能不能给你等到。但咱能等一个是一个啊。”老夫人抱着牌位,神色恍惚。
往年的求和,蛮子大大咧咧进京。众人恨得咬牙切齿,却也不敢做什么。金家每年找事,最后都是被人架着离开的。
今年,果然不同了。从最开始,就不同了。想要制止,已经来不及了。
老太太有些可惜金多不在,殊不知她家小孙子早就歪出了天际。这起变故,甚至还有小孙子的亲自参与。
金多自小便极其想要学武,极其向往那等小话本上的大将军,大侠士。老夫人这才把他送到了京城外,殊不知,这孩子竟是兜兜转转到了云州。也是命啊。
陆陆续续,城门口的百姓都退了下去。有越来越多的朝廷官员穿着常服,还一副认不出我的模样蒙着脸,站在金家身后。
“你....你请假了?”遮面的挺着肚子的男人,颇有些不可置信的指着旁边人。眼睛瞪得老大,很是惊诧。
身旁正低头装死的男人黑着脸拱了拱手:“偶感风寒,在家歇息一日。”
“我也风寒....”有人嘀咕了一句。声音,很是熟悉啊。
猛地,有四五人抬头,皆是不可置信的瞧着对方。“你们也请假了?”卧槽,有种不祥的预感。
“那今儿朝堂不是....”岂不是没人了!!
说话之人猛地住了嘴。
几个大人遮着脸凑到了一块儿,望着对面的同僚都有些斯巴达了。
“我我我听说太傅今儿也有点不太好。”眼神莫名。
几人尴尬的呵呵笑了两声,都快哭了。他不好,可人家是帝师啊。
此时的朝堂,年过三十的皇帝一脸黑黢黢的望着空荡荡的大殿。
憋着一口气,脸都青了。
“吏部王大人染了风寒,告假一日。”
“刑部周大人老毛病犯了,告假一日。“
“礼部张大人奔丧,告假一日。”
“御史大夫陈大人,同染风寒,告假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