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人生可以按照幸运值来划分等级的话,常陆院凉觉得自己一定是‘f’,还可能是因为接下来没有更差等级的缘故。
但是在大众眼里却不是这么想的吧?
常陆院凉家境优渥,不仅本人相貌秀致、成绩优良,还有着两位实在是用优秀都不足已形容的兄长——
这实在是梦幻一般的人生,但常陆院凉从来就没有对此感到愉快或者感动这一类情绪。
嗯……老实说有这么两位兄长谁都会郁卒不已吧……
面对着懒洋洋撑着扶栏,染发之后浑身上下散发着‘我不一样哦’气息的兄长,常陆院凉老实的将吐槽埋在心里,她歪了歪头。
“现在很晚了吧?馨的话还不打算去睡吗?要是不想和光在一块的话,那么分开来也不是没有——”
常陆院馨如是想道。
[凉她在这种时候总是很烦啊]
面对着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摆脱的妹妹,身为兄长的常陆院馨只不过一个动作就成功让威风凛凛、甚至让学生会的泉会长都退步的风纪委员屏声——
他轻缓缓地伸出手指,按住了少女柔软的唇角上。
“好孩子不要管那么多哦。”他冲凉眨了眨眼,原本幼稚的动作,在他做来却多了几分说不出的韵味,“而且凉的话明天也有事吧?”
“诶诶诶——”
常陆院凉不由自主地睁大了眼睛,转头看着身后将她推上楼梯的兄长。
“我还没有同意……”
“晚安哦。”
当卧室门砰的一声被关上的时候,常陆院凉简直觉得自己要胃疼了——
这种自说自话的毛病到底是怎么培养出来的啊!
她郁闷至极的将头埋进了枕头里,露在被子外面纤细挺拔的小腿狠狠的扑腾了两下,将床上摆放着的校服都踢到了床底下。
良久之后,她皱着鼻尖抬起头,拧开了头顶的壁灯,翻出了书包里特意记下的电话本。
雪白的纸张上分明写着一个人名和一连串电话号码——那是她很久之前问藤冈学姐记下的,由于当时手机……嗯,出了一点小故障,所以就只好拿本子记下来,这也让常陆院凉再一次感谢起现代发达的科技——和古人比起来她简直幸福极了!
常陆院凉握着手机想了想,不太确定自己要不要试图去了解一下双胞胎吵架的过程,毕竟她的两位兄长已经放弃治疗了……
而且之所以要打给藤冈学姐,也是因为只有藤冈学姐的话他们才听得下去吧?如果是须王学长的话,肯定在说之前就被双胞胎整治的虚脱了。
这么说果然在兄长眼里妹妹什么的就是比不上有好感度的女生吧?
啊啊啊——常陆院凉愤愤的咬住了下唇,她决定还是不要去管尼桑们的事情了。
虽然说光和馨从小到大都没有吵过架,但是就因为这样他们之间的情感根本是无法分裂开的——
无论是青春期一时叛逆,还是玩什么两王一妃的把戏,最后肯定都会和好的。
如果他们真的不和好的话——
那么她肯定不会大意的趁虚而入去抢藤冈学姐的!
毕竟学姐这么温柔人又好……
常陆院凉愉快的想道,并且干脆的将号码本收了起来。
她并不是没有在手机上记载下学姐的电话号码,只是用电话本的话简直太罗曼蒂克惹……
不知道是怎么才会得出这个结论的她抱着兔子抱枕蹭了一圈,比起在外面一丝不苟、严肃恭穆的模样,在家里的常陆院凉简直欢脱的有点过分。
毕竟她也是在小时候会跟在双胞胎后面恶作剧的‘坏家伙’啊。
但和自己的两位令人头疼的兄长比起来——她果然还是妈妈喜欢的乖孩子呢。
表里不一的常陆院凉愉快的结束了自己一天的疲惫,陷入了甜美的梦乡。
她迷迷糊糊的想起来,明天的话,好像就是情人节吧?
那么——
一定要在学长和尼桑之前把给春绯学姐的巧克力送出去呢。
第二章感觉要被玩坏惹
虽然在前一天晚上说要和尼桑他们抢学姐,但是……但是她只是说着玩的而已啊!
根本就没有考虑过真的要这么做——毕竟无论是从哪个角度来说,学姐她总是要和host的成员关系更近一点吧?当初就连电话号码都是她借着风纪委员的名头死皮赖脸磨来的,完全就没有希望嘛……
“所以说凉你的话,难道……”兼职她的心灵垃圾桶的死党难得拧起眉头,一脸不赞同地望着她,“难道凉是来真的吗?不会吧,我可没看出凉你的话性向有什么不对,还是说凉的保密工作做得太好了,让我都没发现?”
“诶诶诶——”常陆院凉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
对于她的性向——虽、虽然从小到大也没测过的样子……但、但是绝对比头发丝还要笔直啊!
她绝对不会对学姐产生什么龌龊念头的!这完全是出于崇拜之情好吗?!
学姐她既温柔学习成绩又好,而且还意外的很好说话,也很漂亮,虽然一开始觉得肯定没有什么共同语言,但是自从藤冈学姐在图书馆里帮她拿了需要的书目之后,她就完全喜欢上了她啊!
“我、我不是喜欢学姐啦——欸,也不是这个意思……反正、反正不是泉你想象的那样啦!”
面对着死党狐疑的目光,常陆院凉也感觉自己特别委屈,她真的性向没有问题的说。毕竟从小到大她会欣赏的也大多都是——
欸,好像都是女性来着……
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因为大概在成长过程中都会这样吧,就像男孩子会不自觉崇拜和模仿父辈亲属来着,常陆院凉觉得自己也差不多是这样,她不确定的想,也许是因为见到的父辈里面靠谱的太少了?
最明显的例子就是须王学长的父亲啊……
还没等常陆院凉想清楚,死党回头就叫了她一声,她赶忙抱着怀中的一大摞书目赶上去,由于这次需要做的读书笔记实在太多的缘由,书竟然险些堆到了头顶,牢牢的挡住了常陆院凉的视线。看着她踉跄的身影,就连死党都要为她捏一把汗了。
“你家里不是有吗?一定要在学校做完?”
“回家的话肯定会被尼桑他们捉弄啊,那样肯定就完不成了。”
“……你兄长还没有这么恶劣吧?”
“但是他们会帮我偷偷做掉啊,这样不是太过分了吗?”
望着一边登记书目,一边露出微笑的常陆院凉,死党真心觉得自己狗眼已瞎。
你妹的!要是真的苦恼就不要笑啊,一边说着“还真是苦恼啊”一边笑得这么灿烂,这不是摆明了虐那些独生子女吗?!
在这个大多数人家都为了将来的财产分割而只有一个子嗣的情况下,能够真心以对的亲人就更加稀少了——毕竟你永远不知道那些一个劲的讨好你的旁系到不知道旁了多少系的‘亲人’对你是不是真心。而这时候,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姐妹就看起来可信多了,不是吗?
“凉你,还真是幸运啊。”
“欸——”常陆院凉一时反应不过来,但紧接着,她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来,“对啊,我一直都有很幸运呢。”
能够自由的在这个世界上活着,并且还有着这么关心我的家人和朋友,难道不是幸运的事情吗?
这大概是独属于常陆院凉的逻辑吧。
毕竟推动着世界车轮前进的可就是身为人类的野心呢,像凉这种没有野心的家伙——
常陆院凉回想起了身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的少年眉梢微微上挑,用那种讽刺、薄凉的口吻说道,‘还真是活得太碍眼了。’
‘但是我还是活着呀。’
得到了这个回复的少年明显是不高兴的抿住了唇,他显得有些神经质的开始用指关节敲打着窗棂,眉目之间的那种俊秀就渗进了一点阴沉。从那之后,少年好半天都没有再和常陆院凉讲过一句话——直到离开的那个晚上,他莫名出现在她窗前,过大的病号服被灌入窗口的风吹得索索作响,更显得他身形削瘦不堪,锁骨深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