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牢牢地用两腿将她定在那里,两只胳膊按住她纤细的胳膊,看着下方的她:“还要闹吗?”
此时的顾锦沅是又累又疼又饿。
她本来在那马上颠簸半日,已经是生不如死,散架一般,后来吐了,腹中空空如也,即使被喂了鹿血,也不过是一时的罢了。
如今这么一番闹腾,实在是没力气了。
她颓然地望着上方那个将自己压制住的男人:“不闹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说着,她闭上了眼睛,认命。
脑子里却在拼命地想着,那种事到底怎么回事来着?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她就和阿蒙看到过别人在野地里打滚,没什么,也不会很疼!
可就在她想着的时候,太子已经放开了她。
顾锦沅睁开眼睛,她看到他站在一旁,正在整理衣袖衣襟。
而在他的颈子处,是明晃晃的咬痕。
他的肌肤生得玉白,如今这么看着,触目惊心。
顾锦沅当然知道,别说这位太子殿下只是咬了自己而已,就算他真得把自己身子要了,也顶多是丢一下宁国公府的脸,而自己这么打他,绝对可以直接去死一死了。
反正身份在那里,千错万错也是自己的错。
她认命。
于是她慢吞吞地爬起来:“你不想继续当了吗?”
挺拔站立的太子冰着脸瞥了一眼地上的小姑娘,抬手拢住衣襟。
他脖子里的那些咬痕,别人当然不会认为是有个女人想蓄意谋杀,这种被人看到,必然会误会了去。
但是眼前的这个小姑娘显然不懂,她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他淡淡地道:“你是还想继续吗?”
顾锦沅咬唇:“鬼才要继续呢!”
太子:“过来。”
顾锦沅当然不过去了,谁要听他的话。
太子也不指望她真听话,她不过来,他自己过去了。
他走到她身边,抬手,顾锦沅要躲,没躲开。
太子摸着她耳边那处,原本就嫣红的小痣,如今因为被他咬过一口,越发明艳动人,仿佛皑皑白雪中凭空绽放出的一朵米粒小果儿,娇艳欲滴。
他想,这个世上任何男人看到这样的她,怕是都恨不得揉碎了抱住狠狠地咬一口。
“你要干什么?你这个疯子!”
沁凉的手指碰上自己的耳边,顾锦沅觉得痒,还觉得酥,这种感觉让她很不舒服,让她刚才好不容易想明白的心思又乱了。
就是忍不住,想骂他,想打他。
“我想咬你。”太子这话说得平静,却字字如钉:“给你咬破了,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任何男人可以碰这里了。”
“你知道你现在这么做,意味着什么吗?”顾锦沅勉强忍下,深吸口气。
“哦,意味着什么?”太子轻轻挑眉。
“你非礼了我,而我也不是随便让你欺辱的宫女侍女。”顾锦沅想了想说:“我是宁国公府的嫡女,尽管是长在山野,但我的血缘就是宁国公府的嫡女。所以你这么非礼我,只要你不杀了我,我活着出去,我就会张扬出去,我是不在意名声的。”
“然后?”太子神色不明。
“那你就得娶我了。”顾锦沅仰起下巴:“就算因为这件事,我的闺誉不佳,你也要娶我,毕竟我爹是宁国公,你们还不能这么羞辱堂堂国公府的嫡女!”
太子看着她,抿着唇,不说话了。
顾锦沅笑了:“想必你也知道我是什么人,我若成了你的太子妃,你这辈子休想安生!”
太子:“你会如何?”
顾锦沅倒不是单纯威胁他,她是真得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虽然他有一千个不好一万个不好,但他是太子。
他是太子,她如果能够嫁给他,那就是太子妃了。
太子妃的身份在手,她还怕什么?
他薄情寡义,她就能比他更狠。
谁怕谁?
顾锦沅笑着说:“等来日你登基为帝,说不得我可以把你的后宫搅得天翻地覆,让你的后宫无一人,让你这辈子只能看着我。”
甚至也许等哪日她不高兴了,来一个谋杀亲夫。
然而就在这时,她却听到他缓缓地道:“好,我等着。”
她心里微动,看过去,却见那黑眸幽深,神色平静。
以至于他说出这话的时候,到底是怎么样的心思,她怎么也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