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乔马氏脸上便重新堆了笑对身旁的众人说:“我这闺女还有一点好,就是性子十分的谦逊,而且不管有啥好处都想着自己弟妹……”
乔珍笑而不语,心想,她这也算转弯转得快,不过明眼人应该明白些什么。又说了一会儿话,眼看将开宴了,乔马氏便起身领着乔珍回到了自己那一桌。见到乔珍来到,乔秀月和乔秀春似乎面儿上很是不快。这也难怪,这一回到武安侯府赴宴,乔马氏曾私下透露出意思来,说会让乔珍倒霉的,结果呢,这开宴了,乔珍还是好好的,头发都没少一根。而且因为后来入席,落入了许多公侯之家夫人的眼中,这不又是大大地出了一回风头么?刚才她们可瞧见了,武安侯府夫人那一桌都叫了娘和乔珍过去。在那一桌上还有信国公府和卫国公府的夫人呢。
两个女儿的脸色乔马氏也看在眼里,她也不知为何今日由婆子王氏牵线去安排的事竟然没有成。或者是乔珍的运气好?她只能做出这种解释。压抑住心中的不快,乔马氏招呼自己的两个女儿乔秀月和乔秀春吃饭,说吃完饭后还要和其她小姐们去赏花游园。两姐妹这才开始规规矩矩吃起饭来。
而在武安侯夫人魏许氏那一桌,信国公府夫人李余氏和卫国公府夫人吴朱氏稍微动了下筷子便停了下来,不吃了。两人便说起了乔马氏和乔珍,只听李余氏说:“才将那位延平侯府家的大小姐,和乔马氏大有不同呢,瞧着容貌举止都颇不一样。”
吴朱氏接话道:“我听说这位才认回来的大小姐并不是延平侯府夫人亲生,是延平侯前头一个原配所生,这位大小姐自小长在庄户人家,后来这家人进了京做买卖……”
“真是难得,看她那容貌举止竟似是百年望族中的小姐一般,哪里像是延平侯这种新贵家的女儿。你瞧一瞧她那两个妹妹,就没有一个能及得上她的,连三分都没有。对了,她可曾许下人家?”李余氏问。
吴朱氏道:“应是没有罢。你没瞧着方才乔马氏向武安侯府的夫人那般热乎地介绍这闺女儿……”
说到这里,忽地莞尔一笑,压低声音问李余氏,“你可是想为你家老四……”
话说到这里就没有往下说,而是颇有深意地看了李余氏一眼。李余氏微微一笑道:“哪里,八字还没有一撇哩。”
见吴朱氏还探寻地看着自己,李余氏便转移话题,“你家老大怎么还没动静?”
说到自己家的大儿子,吴朱氏就叹口气道:“我家那两个孩子都是不省心的,老大眼光高,老二贪玩。老大早扔下话,这媳妇儿得他看上的他才娶。我这两年给他寻了好几户人家,他竟然没一家看得上的。所以就耽搁下来了。他爹为这事儿没少骂他,你猜他怎么说?”
“哦,他怎么说?”
“他说,他宁肯做和尚去,也不娶他看不上的女子做媳妇儿!”
李余氏失笑,道:“你那老大倒是个有主意的。不过,他今年也不过十九岁,只比我家老四大两岁,也算不上大。这男子不比女子,大几岁娶亲也是使得的。”
吴朱氏却摇头道:“可他是我家老大,是世子爷,将来是由他袭爵的,我和他爹还是总想着早点抱孙子的好。你说他要不是老大,我还可以由得他再闹几年……”
李余氏便顺着她的话头道:“如此说来,那你今年可得加紧了……”
“谁说不是呢?”吴朱氏一面说一面环视了厅中坐着的夫人和小姐们,自言自语道:“一会儿小姐们去赏花,我也跟着去凑一凑热闹。”
“我瞧你不是去赏花,而是去相媳妇儿。”李余氏取笑她。
吴朱氏闻言哈哈一笑,“我这不是急么?没有法子的事儿……”
“那我一会儿也陪着你去逛一逛……”
“行,有你陪着我也更好意思去小姐们中间插科打诨了,不定今日就真能寻到媳妇儿呢。”
“哈哈,你说得很是。”
于是等到酒宴毕,各府的夫人们凑在一起吃茶说话或者抹牌时,吴朱氏和李余氏便带了自己家小姐去外头池子边和其他各府来赴宴的小姐们一起赏花。那时乔秀春和乔秀月也在府中丫鬟的陪伴下在荷花池边和别的侯府中的姐们说话。乔珍在厅中坐着喝了一会儿茶,不断有一些妇人往她跟前凑,跟她搭话。时间一长,她也觉得吵,便借故说要去外头赏荷离开。到了外头,却碰见自己身边的丫鬟香春和香夏匆匆地走了来。
一见到她两人都十分的惊喜,说方才在这里的园子里的一处休憩的屋子里帮着三小姐乔秀春换了衣裳后,回去找乔珍却没有找到。吓了两人一挑,在外头园子里找了半天,后头碰到不少男客,不好意思再找,就进内园来打算向夫人乔马氏回禀此事。如今见到自己家小姐在这里,总算放心了。
乔珍也不好跟两人深说她遇到了些什么,只是吩咐,“以后谁叫也不许离开,不然跟前没个人儿不方便。”
香春和香夏忙低头应是。随即跟在乔珍身后去荷花池边赏荷游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