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孩鬼魂出来之后在空中旋转几圈,鼻翼抽得几下,嗅着血腥味就朝至尊宝飞了过来!
观天居士见空中yin风缭缭鬼哭狼嚎不止,一团凶狠无比的白se雾团朝着小孩扑去,心中得意之极,恶狠狠的命令道:“哼哼!把这孩子的三魂七魄给我吃掉一半,叫他救回去以后也是个白痴!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居然敢挡我办事,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至尊宝还来不及有所动作,那两鬼已经飞一般的冲了过来,顺着头顶泥丸就钻进了他的身体里面。他只感觉全身一凉,就像喝下一碗冷冰冰的稀粥,顺着头顶一直到了脚底!
可除此之外,并没有任何的异样!
观天居士还没发现这一切,他见yin风席卷裹住了至尊宝,立刻急急取出段灰白的指骨,然后用那桌上牙链割破尾指将鲜血滴在指骨上,口中道:“中!”
至尊宝完全不明所以,只是傻站在那里盯着。
等了半响还毫无异状,观天居士顿时着急起来,又割了次手指再滴了回血,可静等之后依旧什么事都没有——这下他真的慌得不行了。
观天居士劈手抢过桌上的牙链,咬破舌尖就是一口血喷了上去,死命的催促那小鬼…连弄几次,脸上都浮起了一层死灰,可这一番折腾下来哪里有用?
那孩子依旧是隔山望马跑的架势…
其实至尊宝心中也不好受,全身翻江倒海就像累了三天三夜似的乏力,可他那xing子死活不服输,非但没有露出一丝半点的难受,甚至还嘻嘻笑了几声!
观天居士额头大颗大颗的汗水顺腮而下,心中惊恐不已:“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只觉得手脚发软全身酥麻,全身的汗毛都已经根根竖起了!
额山大颗大颗的冷汗顺着面颊流下,整个人都冷了一圈!
他不好受,他所驱使的小鬼也难受的很。
人的元神由魂魄聚合而成,其魂有三,一为天魂二为地魂三为命魂。其魄有七,一魄天冲,二魄灵慧,三魄为气,四魄为力,五魄中枢,六魄为jing,七魄为英。
至尊宝自小非比常人,三魂中唯有命魂,七魄中也只有气、力、jing三魄,除此之外一无所有——而那些才是小鬼所能摄取的!
残留的一魂三魄藏于五脏六腑之中,使得躯干能够行走,鬼魂又如何能够啃食?
多催促几次,至尊宝心中的感觉已然达到极点,可是就在自己快要忍受不住的时候,头顶突然一凉,一切不适顿时消散了!
两小鬼忍无可忍,已经从他的泥丸冲出,直奔观天居士而去!
鬼啃骨!
观天居士通体骤然一凉,他心中知道是小鬼反噬自己的魂魄,心中大骇,把手中的牙链一扔转手就摸出来把明晃晃的短剑!
顾不了那么多,杀人夺魄,先把小鬼稳住再说!
他抢过两步冲到至尊宝面前,咬着牙恶狠狠的叫道:“娃儿,我现在自身难保顾不上你了,到了yin曹地府你可别埋怨我,要怪,你就怪自己命数太硬吧!”
说完抬手就朝至尊宝印堂刺去,想要揭开他的头颅取出脑浆来喂食小鬼……
“嗖!”
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飞过来撞在观天居士的手腕上,痛得他全身一颤,手里短剑也掉在了地上——同时,一个懒倦的声音悠悠响起:
“哟!急眼了啊?扛不住了啊?想要杀人越货了啊?”三个‘啊’问完,老刘头的身影慢慢从黑暗中显现出来,还是那么的邋遢、肮脏、不修边幅…可一双眼睛晶亮有神、圆润无比,就像是墨盘中的两粒珍珠。
掉在地上的只不过是个黑漆漆的酒葫芦而已。
观天居士扶桌站定,强忍住身上蚁噬虫咬的痛楚发狠道:“你是何人?敢管我们白莲教行走诸事,难道不怕无生老母、弥勒圣佛降罪吗?到时候阿喃血池、无妄刀林收了你的魂魄生不如死,可一切都晚了…”
“我呸!”老刘头不屑的猛唾一口,走近把至尊宝拉到自己身边,“你还给我说啥子血池刀林哦,就现在你这个样子——喂,我顺便问下,你们门派的鬼啃骨你自己能能撑多久,怕是啃到yin阳心脉也不过是盏茶的功夫吧?”
观天居士蹭蹭蹭猛退几步,骇然道:“你、你是谁?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只道是自己走漏消息来了对头,不知不觉就把桌上的牙链抓在了手中。
他虽然身上百般难熬痛楚,可那心中骤然升起了蓬勃杀机脸se也变得狰狞凶恶起来,老刘头不是瞎子自然瞧见了,他轻轻咳了一声:
“我?我就是这庙里的老道士,拥有这地契的主家,同是,我还是这一方水土的看管…既然同是法门中人我就劝你一句:害人之心不可轻生,杀生之事更是万万不能做的——这庙你是买不下来的,赶快回去解了你的小鬼术法吧,再耽搁下去恐怕命都保不住了!”
“我、我不要你管!”观天居士狠狠的撂出这句话,可说话之际他的脚步已经开始移动了…
老刘头拉着至尊宝看他假模假样的挪动步子,才得几步自己已经乱了,再也不顾上装腔作势,抓起几样东西扭头就跑,心中这才是一块石头落地。
远远还撂下句狠话:“我、我不会善罢甘休的…”声音越来越小,到了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已经去得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