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台之上,元真见墨龟阻清雷,赤蟒镇金火,不禁神色微变,却是此乾天元贞雷火真禁最厉害的变化需得以上方乾天清雷勾动下方乾阳金火,二气和合,打成一片,雷中生火,火中孕雷,如此方得诞出一缕乾阳元贞气,此气至刚至阳,至清至纯,最是消融外气,涤荡浊污,若得此奇气之助,当可使来敌铩羽而归。
斩杀龟蟒势在必行,念及至此,他不禁神色一肃,好在此阵禁布置之时,亦是设想这般境地,是以早有备置,也不慌乱,只将手上令旗挥动,洒出一道灵光打入法台之中,便见正面云雾翻滚,少顷露出一扇铜门,嵌在法台当中,面向索道,门户紧闭,断喝道。
“众弟子还不速速启了风门!”
话语方毕,便有十几个乾阳峰弟子应声转出身来,分作两处,来到法台边缘,抄起两根玄金锁链,运转玄功便合力一拉,只听得吱嘎作响,铜门应声开启,那门户当中喷吐出无量风刀,呼啸成卷,似如潮涌一般涌入索道,先斩赤蟒,再削墨龟,风龙所过,尽成白地。
那万兽圣君不防有此变化,待欲救援,已是晚矣,蟒龟一亡,清雷金火再无阻碍,雷火交合,如胶似漆,和合融通,打成一片,当即如天开地和,万物生发,有一气自当中诞出,至刚至阳,至清至纯,华光射斗,灿若明星。
此气一成,便有一股浩荡清气贯彻索道,但凡外气所化,俱都消融其中,便是利若风龙,亦不得度过,更遑论道中修士,尽数葬身其中,化为灰烬,不得片缕留存。
好在索道狭窄,通行受限,尚有数十来修士,未及入内,侥幸逃过一劫,见得这般威势,早已骇得面无人色,纷纷闪身暴退,如避蛇蝎,不敢再立道前。
辇驾中万兽圣君受此一挫,眉头微蹙,因不识乾阳元贞气的跟脚,拿捏不准其威能,是以将手一指,起了一道法力化作烟岚,射入索道当中以作试探。
岂料,与那清气相接,只照面功夫便被消融溃散开去,连丝余韵也未曾留下。
见此变化,不禁叫他面色微变,却是以其道胎大修之功行,一身法力久经打磨,何等凝实,方才虽看似区区一道烟岚,亦是数年熬炼之功,秉质厚重似岳,当中灵机扩散开来,当可绵延百里,开山裂地,兴浪蹈海不在话下。
然则这般威能,却在乾阳元贞气下,顷刻消磨殆尽,不得片刻存身之机,可见此奇气之威,令其震惊。
而今此气通贯全禁,又得雷火不断交融补充,源源不尽,若持神通法力,却是独木难支,一时间不禁束手无策。
正值愁眉纠结,困顿之际,忽觉一股浩大灵机自远方而来,横渡长空,顷刻来至眼前,现出一张巨大的飞筏,有百余丈大小,上面矗立重楼殿宇,精舍宝塔,当中走出一群修士,为首的乃是个头挽双抓髻的矮小道人,宽袍大袖,白须曳地,两道寿眉垂落及腰,面上笑颜席席,只见他稽首笑道。
“陈道友勿忧,贫道这厢特来相助!”
辇驾中,万兽圣君闻言,不禁眉头微蹙,却是识得来人,乃是姚广山风雷洞主行真散人鹤东行,同为道胎大修,彼此有过照面,是以知晓自家俗家姓名,前番听故友言及此人,寿关将尽,已然坐了死关,不想今日却在此处露面,思及来意,怕是与自家一般,窥伺那纯阳洞天之故,以作最后相搏。
念及此处,不禁了然,便回了一礼道。
“吾观此禁变化不凡,不知鹤道友有何破解之法?”
那鹤东行闻言,轻捻寿眉,笑着指了指身后一名年轻修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