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他从一位好友处得知,飞星岛黄须道人处有乾灵草,便托人上门求取,却遭了拒绝,那黄须道人推说乾灵草乃是稀世灵草,他自家所存也是不多,不可轻易予人,若真个需要,则以同等天材地宝换取。
可怜这火龙尊者为了炼制乾元离火珠,动门下,东奔西走,搜罗四方,辗转十年功夫,还未凑齐材料,哪里还有甚么多余的天材地宝可以前往换取乾灵草,有心上门抢夺,奈何那黄须道人道行不浅,与他相差仿佛,手上更有一桩异宝水母元精瓶,专擅克制火行法门,正是他的克星,若是动起手来,必然吃亏,更何况那飞星岛上还有重重阵法禁制守护,哪里能轻易攻破,权衡再三,实在是没有把握,只得罢了这念头,然而那乾灵草又不可不取,唯一可行便只能继续动门人,到处去寻天材地宝,以作交换之资。
那张兴身为火龙尊者门下二弟子,自然也是领到了这个任务,只是那乾灵草乃是稀世灵草,向来罕见珍贵,与之同等的天材地宝又岂是轻易可以寻得的,费尽心思,也是无功而返,本来已然做好挨受训斥的打算,没想到在归来途中竟是碰上异宝出世,真是给瞌睡人送枕头,正中下怀,当下兴致冲冲的直奔过去,却见得异宝已被曹罗二人所得,这叫他如何能够容忍,更何况曹罗二人一瞧便知是入道不久的小辈,如今侥幸得到异宝,怎能不引起他的窥伺,二话不说便放剑抢夺。
岂料,正是他衰星当道,曹罗二人道行虽是不高,却各自来历不凡,皆是身怀多重厉害法宝,两厢合力将他杀了个大败而逃,且不说丢了看家的飞火流星剑,便是胳膊也被斩断了一只,最后还是使出断肢替身这等大亏元气的逃命法,才能保全性命,当真是悲惨至极。
一路越想越是气愤羞恼,几欲钻入地缝里去,只是满腔仇怨,到底心切报仇,也不顾元气亏损,加紧催动血遁,只顿饭功夫便来到了烈焰岛上。
这烈焰岛原是由海底火山喷的熔岩冷却后堆积形成的火山岛,约莫有百多里方圆,全岛大都是黑褐色的玄武岩,土壤贫瘠,空气中又长年弥漫着硫磺火毒各种毒气,一些岩缝之间还能依稀瞧见地火踪迹,环境实在恶劣,寻常人等实难存身,便是修士,若非修行之需,也大都不愿在此结庐居身。
那火龙尊者因所修行的法门正需借助地脉火煞,才看中了这烈焰岛,初时他孤身一人,也不做讲究,只在那岛中央一处连通海底火山的洞穴里结庐而居,又给这岛起名烈焰岛,洞穴名为烈焰洞,后来功行渐进,6续收了门人,考虑到门下弟子、道童之属道行俱都浅薄,不能经受烈焰洞中的地火煞气熏烤,而且这烈焰岛将来也是自家一脉的传承道场,便着手重新做了布置。
先是在烈焰洞旁建了一座烈火宫和一片精舍,以供自家和门人存身,而后又布置阵法梳理岛礁岩层之中散落的地火煞气,驱散空气中的硫磺毒气,随后又从他处施法移来土壤植被,将全岛覆盖装点,几经辛苦,终于将这荒蛮之岛一改前景,虽然谈不上仙家存身的福地洞天,却也算得上是鸟语花香的益善之所。
那张兴心焦意切,疾步来到烈火宫前,有那火龙尊者的随侍道童火鸦童子刚从宫中走出,连忙迎上前来,打了稽,一见他这般狼狈模样,不禁大吃一惊道。
“师兄缘何这等狼狈模样?”
张兴因曹罗二人乃是初入道的少年,自家伤在他们手上,实在是羞于启齿,便不答反问道。
“师尊可在宫中吗?”
那火鸦童子道。
“师尊正和吴、毛二位师兄在宫中叙话,我这便为师兄进去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