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过得一阵,那积蓄已久的地肺阴风宣泄大半,威势较之先前稍稍减弱。
叶知秋身裹莲海,压力稍减,此时缓过气来,只觉身子一阵空乏,却是方才抵御那般狂暴肆虐的地气阴风,已然耗去了他一身法力,此时得了喘息之机,连忙服下几枚道丹,强打精深喷上一口法力在戍己杏黄旗上,将四围压力顶住,旋即就地盘坐下来,炼化药力,恢复法力。
身陷这地肺风口,被无穷地气阴风环绕吹打,犹如万顷汪洋,无时无刻的碾压在周身,若非有至宝护身,早已被吹得骨肉分离,打的神魂湮灭,不过即使这般,那周身无尽压力亦是如山岳般厚重,叫他寸步难行,唯有以丹药恢复法力,使那护身宝旗不坠,自可保得一时无虞,至于脱身之法,尚需好生思量。
话分两头,且说这边叶知秋陷身于地气阴风的重围当中。
而那边,此方洞府主人家,吹山倒朱昆,启了禁制,又从生路险之又险的逃脱之后,便一路回转洞中府邸。
那先前跑来投靠求救的黄三娘正是在此疗伤安歇,见得自家姘头安然归来,不觉心头大喜,殷勤无比的迎了上来,问道。
“冤家,可是将那恶道人打了去吗?”
那朱昆一抹额头汗迹,笑着回道。
“三娘放心,本王已将那道人引入地肺风口,又启了那处禁制,此番哪怕他道行再高,也是难逃地气阴风之厄,怕是不出片刻便要被吹打个魂飞魄散!”
顿了顿,又怕黄三娘不信,便又说道。
“此时那地方风煞凶恶,连我也近不身去,待那积压许久的地气阴风宣泄个三五日,风力弱些,我便可行秘法往里探上一探,说不得还能寻到那道人身上遗留的宝贝!”
那黄三娘听罢,几许思量,也是觉得叶知秋定是个十死无生的下场,心下去了威胁,大喜过望。
此时她经过一阵调息,已然略略恢复了些,满心欢喜难忍,便一头钻入那朱昆怀里,媚眼秋波频频送出,一双巧手往那朱昆欢喜处使劲的招呼,直把那朱昆伺候的喜笑颜开,大呼称心,一来二去,便是衣衫纷飞,坦诚相见,也不忌场所,当场颠鸾倒凤起来,一时洞中府内,靡靡春色无边。
时过半日,二妖事完尽兴,双双整顿起身,那朱昆这才开口问道。
“三娘,你怎得惹上了这般厉害的人物,却不知是个甚么来历?”
那黄三娘修持一门采阳补阴的邪法,此时将刚刚从朱昆身上吸取的些许阳精炼化,伤势恢复了不少,又兼雨后春情,面色更是转为红润,她也是个有心计的,察言观色,心下念头一转,便猜到了那朱昆的心思,心知他是怕叶知秋出身来历牵扯甚么厉害人物,一旦寻上门来,劫难临头。
按理说她自家也是不知叶知秋来历,只是贪恋那吕子谦一行人的元阳精气,才前往行法,若是早知有叶知秋这般人物坐镇,打死她也是不敢放肆,哪里会自找麻烦,不仅自家差点遭了劫,更是折损了一个姘头靠山,章山君。
这荡妇是个心性凉薄的,那章山君为她挡灾而死,她也不伤心难过,只为折损了一个靠山而略略难受几分,可怜那章山君脑子不灵光,只当这荡妇乃是知心可人儿,枉送了性命。
这时想到方圆千里内,自家就剩这个吹山倒朱昆是靠山,往后还需他周全照料,自然需要将他安抚下来,眼睛也不眨,便娇嗔一声,信口雌黄道。
“冤家,你是不知,奴家此番真是无妄之灾,好叫你知道,奴家前番欲炼一炉养颜丹,因洞中缺了一味主药沉鱼花,便往那松竹坡上去采摘,半路里遇上这道人,便与他言谈了几句,得知他是东海那边来的游方散修,无亲无故,却十分精通炼丹药理,奴家一时起念,便欲邀他往我那黄仙洞中小叙,也好讨教一番。
谁知,这道人不知得了个甚么疯病,前一刻还好生在说闲话,后一刻便变了颜色,放了剑光斩将过来。
奴家是个妇道人家,哪有甚么本事,便一路往黄仙洞逃去,只是这道人却是凶恶的紧,奴家云驾度不如他,只能折损元气精血,使了秘法,才死里逃生。
先前路上,还遇上了那白坡山的章山君,那山君是个仗义人儿,见得奴家被人欺凌,便二话不说过来帮我,哪知那道人着实厉害,山君不敌,竟是遭了难,奴家侥幸逃脱,已是吓得魂飞魄散,便想到冤家你神通法力无边,定能降服那道人,便急急忙忙往你这边来了。”
说着,便嘤嘤哭了起来,抚着心口,口中连连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