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妖将,转眼间三死一重伤,那侥幸逃得性命的赤袁妖将已然被杀得心惊胆寒,也顾不得会受惩罚,勉强驾着遁光,头也不回的逃入上方妖云之中。
见得这般情形,场中剩余几个妖王,哪里还有心思斗战,奋起余勇,逼退了对手,纷纷驾起妖风妖云,争先恐后的逃回妖云之中。
只有那飞云大王被天风子打得身受重创,险象环生,想要逃离,也是有心无力,此时见得同道妖王俱都逃命而去,不禁又气又急,一个疏忽,被天风子抓住机会,一剑斩在脖颈上,大好的头颅便跌落下来,也是个落败身死的下场。
呜~~~
这时,上方妖云之中传出一阵悠扬沉郁的号角声。
众修士抬头望了过去,只见得天空中乌黑阴沉,遮天蔽日的妖云正自往西退去,度似缓实急,眨眼便至几十里外,露出孤悬空际的弯月牙,竟是不觉间已然到了夜晚。
妖云之中,六头神骏威武的喷云吐雾兽打着响鼻,云驾徐徐,拉着金色辇车一路向西,天风卷起四围的白纱云幔,飘飘然,若白云瑞蔼,笼在辇车四周,别有一番飘逸的气象。
辇车之中,俊逸华贵的公子剑眉微蹙,举起酒杯啜饮一口美酒,瞥了下方天风崖一眼,叹了声。
“可惜!”
车架前头,牵着缰绳,驾驭六兽的鹰目老奴,面色沉郁,脸黑的好似锅底一般,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积郁甚厚的杀意,叫随驾左右的妖兵妖将,俱都遍体生寒,汗出如浆,心下惴惴不安。
此时,听得自家小主人叹息,这老奴面色更是难看了几分,涩声道。
“老奴该死,有负殿下期望!”
这鹰目老奴先前拦住了公子,信誓旦旦的调遣了平日里素来殷勤孝敬自家的,天风、寒鸦、雷鸣、赤袁四个妖将前往捉拿叶知秋。
他本是想着为小主人助助兴,同时也好给那天风等四个妖将有个露脸的机会,不枉费他们平时的一番心思。
谁知,却着实是小看了叶知秋的本事。
天风等四个妖将一道上阵,只在片刻时间就落了个三死一伤的局面。
而他,身为修行至今二千多年,一身道行已入假仙境界的积年老妖,按理说在这区区荒僻东洲内6,应是纵横无忌的存在,却在今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几个妖将死去,而不敢动弹分毫。
这一切都归咎于一道玄妙气息,一道看似风轻云淡,实则威势无匹的气息,好似一座太古山岳一般,叫这积年老妖浑身冷汗直流,心下警兆大生,仿佛遇见了天敌,打心底深处生起的一股颤栗,鼎炉心神尽皆被摄,不受了控制,麻木如一尊石人一般。
“真仙!”
他心中霎时间便得出了答案。
也只有证得道果的真仙才能令他有这种老鼠见猫的感觉。
要知道,真仙、假仙虽是一字之差,然而这其中的奥妙却是天地两别,不可同日而语。
真仙者,彻悟元神,得证道果,享天地功果业位,与天地同寿,日月齐辉,可飞升紫府天阙,名录仙籍。
而假仙者,虽有道行,却不明元神,未证道果,天道不显,虽得仙位,却只享寿三千六百岁而终。
两者一个在天,一个在地,云泥之别,仙凡差距,是以假仙遇真仙,便是李鬼遇李逵,甚么神通法力,俱都难以展现。
这鹰目老奴也是憋屈的紧,原以为依仗自家道行,看护几个妖将,自然是轻而易举,谁知竟有真仙在侧瞩目,叫他空有道行法力,却不敢施展,眼睁睁看着四个妖将三死一伤,在自家小主人面前落了颜面。
辇驾中的公子闻言,摆了摆手,说道。
“无妨,此事怪不得你,吾亦不曾料到那区区几个人族竟有真仙护佑,到叫吾对那道人更是多了几分兴趣!”
鹰目老奴抖了抖缰绳,将六头吞云吐雾兽度控制更加均匀,闻言说道。
“既然殿下感兴趣,且叫老奴遣小妖查一查这道人来历吧!”
公子放下酒杯,唇角微扬,说道。
“不必!吾心有所觉,他日相会之期不远,若去查探,岂不少却了许多趣味!”
鹰目老奴也只是提议,既然自家小主人不允,自然不会坚持,应了声是,又问道。
“此处离东海不远,殿下可要前往一行?”
公子沉吟片刻,说道。
“先不忙去,母亲近来甚为挂念十八姑姑,来时命人置备了不少礼品,叫我带着替她前往探望,此番便先往岐水一行,待看过了十八姑姑,再行前往东海拜见祖父祖母!”
鹰目老奴应下,朝身边的传令妖将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