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秋见状,上前将二女扶起,口中说道。
“二位道友不必多礼,这妖邪设下这等恶阵害人,我辈玄门修士自然没有坐视不理之情,此番恰逢其会,能助得二位脱难,非我全功,实乃二位自身道心稳固气运绵长,能够化险为夷不足为奇。”
这姐妹二人闻言,相视一眼,思及方才受困恶阵,遭幻象迷心,差点被勾泄了本命元阴,不禁脸色微红,自觉受领有愧,她二人自幼随恩师修行,远离红尘纷扰,不受凡尘诸般**杂念沾染,由此持得一片赤子心,便直言道。
“道长缪赞了,先前若非道长及时施法破了恶阵,我姐妹二人此时怕早已道消魂散,此番得以幸免全赖道长相助,大恩大德我二人铭记在心,但凡有所吩咐,只要不违天道,不损道义,必当竭尽全力粉身以报恩德。”
姐妹二人神情庄肃,一派肺腑之言,显然是知恩图报之人。
叶知秋自然不会要她二人报恩,但见她二人拳拳心意,还是暗自点头对她二人心性尤为认可,他温和一笑,岔开话题,一指脚边被擒拿的粉袍道童,问道。
“却不知这妖邪是个什么来历,怎得在此设下恶阵害人?我观此地山灵水秀,气质清和,浑然不似这等污浊妖邪的巢穴,想必此间主人定然另有他人。”
这粉袍道童此番受创严重,又被叶知秋施法锁住了浑身穴窍,一身修为施展不开,无力缓解伤势,此时骨骼尽碎,五脏六腑尽成糜粉,瘫软在地莫说挣扎,就是连惨呼的力气都没了,浑身冷汗淋漓,间或出一阵呻吟以示尚且存活。
二女对这妖邪来历了如指掌,自然知晓其过往所为,尽是些伤天害理草菅人命之事,实乃丧尽天良之徒,见其惨状自然不会有什么同情,何况她二人正要就这妖邪之事,来求助叶知秋。
此时叶知秋问及此事,她二人正中下怀,便将事情始末从头一一与他细说。
原来此地乃是东洲西南昆吾山地界,此山绵延数千里,山势磅礴壮阔,奇峰峻岭不计其数,得造化神秀蕴天地神奇,引得许多炼气士在山中开辟洞府清修,而周宜芷、白秋兰二女的恩师玉华真人便是其中之一。
说起这位真人,她本是西南小国灵丘国礼部尚书的掌上明珠,官宦人家家境自然丰殷,兼之老尚书老来得女,视若心头肉,舌间珠,关怀备至倍加宠爱,但有所求无所不应,生活自然无忧无虑。
然而天有不测之风云,人有旦夕之祸福,玉华真人长至二八年华,待字闺中之时,老尚书因牵涉于一桩弥天大案,获罪于国主,满门上下尽受牵连,真人身为尚书幼女,自然也不例外,被配至专司礼乐歌舞的长乐府贬为歌舞姬,岂料配途中押解差役见色起意,欲行不轨,真人乃是书香门第之后,自然恪守儒家礼义廉耻之道,如何肯就范,趁着差役色令智昏,防备不严,夺其佩刀将其砍伤,而后夺路奔逃,然而她不过是个柔弱女子,虽一时危境爆,到底体弱力微,逃不得多远便被恼羞成怒的差役追上,她心知如是被这差役追回,必然受辱,与其如此不如自行了结,心下决绝,便朝身后山崖纵身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