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邦!还不快打水去!”说着,一个妇人走了进来,看江安邦手中的天机时报,骂到,“小兔崽子!你又在看那个青川学院!”
“婶婶,我看个青川学院又怎么了?”江安邦不服气的说道。
这个妇人气的拿起一只手指粗细的柳条朝少年的身上抽取,“叫你敢顶嘴!你个没娘养的东西。要不是婶婶把你养这么大,你哪能活到今天。那上师都说了,青川学院是害人的地方,都是魔鬼。”
江安邦身上顿时多了几条红肿的伤疤,但是他仍然咬着牙,丝毫不退缩的说道,“我不信!为什么你魔鬼还帮我们斩妖除魔?而你那些所谓的上师,却把家里所有的钱都给拿光了!”
妇人对江安邦能够说出这样的话,十分的惊诧。自从他八岁时,父母在一次意外当中死掉之后。他叔叔不管她的拒绝,强行收养了他之后。江安邦都不敢反抗一句,无论她说什么,骂什么。江安邦从来都是默默的听着。
有时候等她骂完了,江安邦还会去给她道歉。家里的家务自从江安邦来了之后,几乎也都是他来做。
所以是这样,妇人才能把勉强给了江安邦一个活下去的机会。毕竟江安邦的叔叔,也可是个妻管严。平时根本不敢在妇人面前多说几句。也只有江安邦父母死掉之后,他叔叔才硬气了一会。收养了江安邦。
但是……
妇人没有想到,江安邦居然敢和她顶嘴。
“你个混账东西!胡言乱语什么?上师拿银子是为了斩妖除魔,哪有斩妖除魔没有一点报酬的?像青川学院那样的,肯定是不怀什么好心!”
江安邦强忍住愤怒,低声埋怨道,“婶婶,你懂什么?”
“哟,我们家安邦长大了。还觉得婶婶没本事了,什么都不懂。看来你翅膀硬了,就可以骂婶婶了是吧?好!你个白眼狼,我白养你这么大,不要一点熊脸!”
江安邦低头不语了,拳头攥紧再松开,再次攥紧。他想要打面前的婶婶一顿。
但是……他不能。
不是因为亲情的束缚,虽然面前的人,嘴里口口声声的说着对他有多好多好,但是实际上他也明白,这一切都是伪装,她恨不得他早点离开。只不过这样说,能让周围的父老乡亲们评理的时候,都会站在她的那一边。这也是叔叔作为一个大男人,为什么会低头的原因。
是因为道德,因为伦理。
他知道,只要他打了他的婶婶。不管是什么原因,传到外面。都是婶婶含辛茹苦的把他抚养大,因为婶婶说了他几句,他就动手打人。
传到别人的耳朵当中,不会有人会细细解释。
他只好拿起是水桶,用仍然瘦弱不堪的手臂,去拎会沉重的盛满水的水桶。
或许有的时候,他也想逃离。
可是在哪儿他能够养活自己?
只能再这里忍受一切的屈辱,或许等到他有了自己的钱之后。有了能够养活自己的手段之后,自己会把现在的一切都淡忘。
甚至婶婶依然会因为多么含辛茹苦的抚养过他,多次问他借钱。他能够预计到的原因就是婶婶现在就是这个样子。
假如说他不借的话,那么附近的乡里乡亲则都会传扬开来他是一个白眼狼的话。
所以忍吧。
再次用力的咬咬牙,拿起盛满水的木桶,将其倒入院子里的水缸之后。
他找到了婶婶,
“婶婶,对不起,我不该这样说你。这都是我的错。”
“白眼狼,你现在知道认错了?说!以后还为不为那个神秘青川学院说好话了?”
“婶婶,那个青川学院真的是一个好的学院。”
“不要一点熊脸的东西!你看看你和别人一样吗?别人怎么都说青川学院是恶魔?怎么就你说青川学院是好的。你翅膀硬了是吧,可以不听婶婶的话了是吧。好啊,我为这个家付出了这么多,居然到现在还得不到一点回报,我活着失败的很啊。呜呜。”
说道了这里,妇女哭了。
江安邦再一次懦弱的道歉,因为婶婶的真实“眼泪”被别人看到了,估计吃亏的又是自己。“对不起,婶婶,我错了,我不该这样说你。”
妇女全然没有因为江安邦的道歉而有半分的动容,或许是因为这样的道歉,她已经听了无数次,已经听烦了,听厌了的缘故,“你滚!我没养过你这个白眼狼!”
这一次,婶婶的语气十分的坚决。就连江安邦也找不到半点退缩的余地。
他知道婶婶还是在等着他以更加卑贱的姿态求饶。要不是他现在没有能力,要不是他离开了这个没有半分情面的家就活不下去。要不是……
奶奶的!老子不干了!
想到这里,江安邦大步的离开了这个院子。没有理会在地上打滚耍赖的婶婶,更没有向往常一样跪着扶她起来。
就这样,他大步的离开了只给了他痛苦的家。离开了他婶婶多次提到的“付出”,离开了婶婶的“爱”。
但是他又能去哪儿?
这周围都是济世圣教的信徒,本来喜欢青川学院,厌恶济世圣教的他,在村子里都混不下去。要不是叔叔委屈求饶,估计他早就被周围的村民绑起来大打一顿,吊在树上吊两天。
他是多么向往青川学院的学生们,可以自由自在的行走江湖。学院会给他们出一切的费用,而起能够有这么精致的衣服。
最重要的是,他们能够行侠仗义,除暴安良。甚至不用在意世俗的目光,他们的校长,能够顶住一切世俗的流言蜚语。甚至他还能保护那些被山贼侮辱的女性活下来,而且在天机时报上和那些嘲讽这些女性的老侠客大骂起来。
这是多么一个让人向往的地方?可是,理他太远。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