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对此用了半个小时,才消化了这么劲爆的隐情。如果张五杀藏的最深,肖河则可以排第二了,几乎骗过了所有人的眼睛!
我难以理解的道:“按理说,你们七大审判,遇罪诛罪,无论目标有妻儿老小还是贫穷富贵,均不会考虑任何因素而手下留情,这次为什么临时改变了计划?”
“这个怎么说呢……”
陶安然无奈的道:“肖河这情况,恐怕换了别的审判者能下的去手,我却心软了。第一,他的两个女儿,全被李东河睡了,却也因此成为情敌,致使大女儿杀小女儿。第二,肖河摔死了亲外孙。他虽然自己不知情,但我知情,我认为这种惩罚已经足够了,没必要再夺取性命,况且他杀死那对无辜的夫妻,一切全因李天盛的计谋。”
他笑了下,“总之,也许正因为我的心软,才没有像别的审判者那样杀死七个目标无恙而撤。”
“非也。”徐瑞乐呵呵的道:“这恰好证明了你有一丝的人性。”
“人性值钱吗?人性能用吗?”陶安然耸着肩膀,“如果可以,我宁愿变为一个杀戮机器。我想过了,这得怪徐叔你,小时候我再被忽视,也有你的在乎,才没有让我的内心完全冷却,不论后期如何的打磨,终究还是有破绽的。”
“哦?是吗?”
徐瑞笑着说道:“我感到挺荣幸的,若是有机会,我会带陶金龙来看你。”
陶安然的眼神挣扎着,过了一会儿平静下来,“不了,与其这样,不如让我这儿子在她心里有个念想,或生或死,或贫贱,或混到上流。”
我心里也挺矛盾的,现在的暴君,跟那晚医院持斧狂劈老法医的暴君,完全是他性格上两个极端的体现。
接下来的三个小时,我们把陶安然为惩治模仿冒充审判者所酿造的系列凶案挨个排问,所有的细节均记录在案,包括他如何使用无人机确定李香儿为主策划的黑桃Q……包括他觉得没有刺激的杀戮特别无聊如何想方设法给我们提示又不至于影响大局……
徐瑞站起身,他抬手摸着陶安然的脑袋,“等我们的情报人员来审问你关于组织的事情时,记得要说。”
“不。”
陶安然摇头说道:“我不会背叛给了自己被重视的感觉的组织。”
“那你就宁可背叛给了你生命的母亲吗?”徐瑞感慨的道:“试想下,如果她来到这看见你会是个德行……所以,二者你只能选一。我的工作就此结束了,再见。”
陶安然像在还击的对着摄像头喊道:“徐瑞,以前叫徐小花。”
徐瑞一个趔趄栽倒在地,回头指着对方,“小子,算你狠!”他想去关录像也晚了,郁闷的跟着我们离开了审讯室。
“老大,其实我觉得审判者也就这么回事。”我一边走一边说道:“没有想像的那么恐怖,尤其是栽在张五杀手上的,还是按批算的。”
“撕去了残暴无情的外衣,他们确实和正常人没有区别。”徐瑞若有所思的道:“前提是得有这个能力去撕,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我和叶迦决定住在徐瑞家,老黑跟徐瑞每天都会去总部探视杜小虫,她受到了更加专业的治疗,身体康复的很快,估计再有五十天就能恢复如初。
肖河杀过一对无辜的夫妻,我们思来想去,决定通知朝市警方对其和地头蛇李天盛抓捕,他再可怜,毕竟也没有剥夺他人生命的权力,如果我们视而不见,死去的夫妻怎么办?
不过意外的是,电话打通时,那边警方却告诉我们,肖河早在两个小时前就主动自首,李天盛跟着也来了,二者讲了自己的所有罪行,一心只求死刑。
我唉声叹气的挂掉电话,把这事跟组里人一说,纷纷沉默。
过了两天,徐瑞说了一条消息,陶安然终于松口了,把暴之一脉总驻地和大小窝点,全部标注于地图,至于别的脉系,他并不知情。
为此,第九局开了一个史无前例的重大会议,决定发起一个代号为“雷霆”的行动,三天之后的同一时间对这些藏了大量罪犯的地方发动攻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