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车中又传出了那郡主的声音:“你们还有哪个自认为是冤枉的?”
跪在地上的几百个花夜叉,没有一个应声的。
郡主语气冰冷道:“你们这些花夜叉,我父王好心容留你们在此,谁知你们竟勾结猾吏,设局坑害无辜!”说到这里叹了口气,“算了,我也不与你们计较,刘罡,你把他们全都带到考弊司去吧!”
“是!”那叫刘罡的卫卒躬身领命,押着那些花夜叉和官差们退了下去。
纱窗中忽然又传出了郡主的声音:“那秀才和姑娘,你们两个过来!”
听到郡主的叫声,出了大门后就一直跪在大门口的暗娼,此时连忙站起身来,拉着梁文赋走到车窗边,等着车中郡主的吩咐。
由于隔着纱窗,梁文赋看不清车内情形,但车内郡主却能看清他。先问了他的姓名、籍贯之后,郡主奇怪地问道:“我看你明明是个生魂,怎么会来到此处?”
一下子经历了这么多事,梁文赋都差点快忘了自己来的目的了,此时听到郡主问话,连忙向她说了帅帅的事情,并着重描述了那黑衣人的打扮,问自己要到哪才能找到那帅帅。
梁文赋心想这郡主看起来权力不小,应该会很容易帮自己找到帅帅的,谁知听了他的话之后,郡主却直接说:“看来你还不知此处就是酆都!此处的黑衣人都是勾魂使,你说的小孩儿既然被勾魂使捉来,那就是命数已尽了,你不用找了!”
还不等梁文赋回话,郡主直接对春兰吩咐道:“此处不是活人该来的地方,春兰,你送他回去吧!”
“这里是酆都?也就是阴间?”梁文赋心中总算明白过来,怪不得自从来到这城里之后,头上的天一直灰蒙蒙的,既无太阳也无月亮!自己还以为是阴天,而且总是奇怪怎么今天时间怎么过得这么慢!
就在这时,春兰走过来拉住梁文赋的胳膊,然后罗袖轻轻一挥,面前立刻升起一片淡淡的烟雾。梁文赋知道这是要带自己回阳间了,急忙回头要向那暗娼道谢,却现眼前景象出一阵水纹样的波动,眨眼间自己就已经站在了一条阳光耀眼的大街上。
许久不见太阳,梁文赋眼睛闭了一会儿才适应过来,扭头向周围一看,却现自己现在就正站在轵县城中,身旁就是自己住处的大门,而那春兰却已经不见了。
若不是看到旁边周家门上挂着的白幡,已经听到里面传出的哭声,梁文赋几乎都要以为自己只是站着做了个梦呢!
梁文赋没有回屋,而是先到周家去看了看,灵堂上帅帅正躺在棺材里,脸上都已经开始出现尸斑了,此刻周父周母正在一边哭得死去活来,几个亲友在旁相劝。
梁文赋上前拍拍周父肩膀:“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吧!”紧接着想起阴间无日月,也不知自己离开多久了?于是梁文赋又问道:“周老哥,帅帅他……走了多久了?”
谁知周父却并不回答他,而是满脸惊疑地看看自己肩膀,然后对老伴喊道:“我感觉有人拍我肩膀,你说会不会是帅帅回来了?”
旁边几人连忙劝道:“老周你别这样,我看你还是好好进屋睡一觉吧!”
……
“靠!”梁文赋猛地一拍脑门:自己怎么就这么愚蠢?自己现在是个孤魂,明明那天在早点摊上都知道常人看不到自己了,可在那“酆都”城中自己和那么多人交流过,竟然都没反应过来!靠!早就该意识到那城中之人全都是鬼啊……
其实这也不怪梁文赋,人都是这样,越是习以为常的东西,越容易忽略,更何况他当时还心急于帅帅被拐。
梁文赋摇头叹气往家回,心想自己这次的经历可真是莫名其妙:莫名其妙的到了阴间、遇到几个莫名其妙的花夜叉、中了一场莫名其妙的骗局,然后又被一个莫名其妙的人给救了。
想到那救自己的女子,梁文赋叹了口气,还没问她的名字呢,也不知她为何要救自己?而且看样子那郡主并不认识她,也不知她怎么能请动的郡主呢?
心里想着事情,梁文赋已经打开了大门,然后就听“自己”的声音在面前响起:“哎呀梁兄弟!你可算回来了,我回来不见了你的人影,昨夜已经找了一晚上!现在还正要出去找你呢!”
梁文赋抬头一看,借了自己身体的闻仲——闻子师正满脸惊喜地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