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高人,在下秦川,先生有礼了。”一道声音响起,一个身穿青色玄袍,手持一柄长剑的青年人站在小舟上,脸上清秀异常,束柔滑,手指修长白皙。
钓鱼的人笑道:“本就一女子,何故扮男装?”
秦川道:“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有理啊!”钓鱼人叹道,“巾帼不让须眉。何分男女?”
“还未请教先生大名。”
“你就叫我盗跖吧!”
秦川疑惑道:“盗跖?”
“没错,盗跖!”
秦川想要询问,但见钓鱼人不说话,只其不想言,便不在说话,船行数里,秦川又问道:“不知先生如何看待天下?”
钓鱼人道:“天下者,上天之下,所以寰宇周内,不分男女老幼,皆为天下。”
“怎样使天下大治呢?”
“天下人治天下,自然大治。”
“天下人治天下?”秦川疑惑道,“如何说?”
“这天下既然是天下人的,为何天下人不能治天下?偏要选出一人?”
“但是,治天下非大智大勇大仁大义者不可,天下人虽多,皆为凡人,如何治?”
“你见过?你试过?”
秦川默然不语,既然未试过,如何有言说之?
小舟横过长江,天色也渐渐变晚,钓鱼人道:“天色已晚,你还不走?”
秦川道:“既然天色已晚,如何走?”
“我可没有什么高堂大厅,今晚月明星灿,我欲在此一眠。”
秦川不说话,也未离去。
钓鱼人开口道:“我忽然想起一个故事,以前有个人回家,但天热口渴,就找了一户人家休息,不想天降大雨,几个时辰也没完,主人家想要让此人走,又不好说,于是在墙上写了一段话“下雨天,留客天,天留,我不留。”那个人看到心中也知道,但雨大,自己实在无法走,于是那笔轻点几下,主人一看,心中称赞,于是,留他住了一夜。”
秦川心中反复思考,判定问题定然出现在这句话上,可如何看也为看出端倪,试问道:“莫不是那个写出了下句?”
钓鱼人大笑道:“哪是写出下句,只不过点了几个符号,将话改为‘下雨天,留客天,天留我不?留!’”
秦川这才明白,钓鱼人说此故事的意思,歉意道:“多谢先生挽留。”
“走吧,随我回船舱。”
船舱内。
钓鱼人拿下斗笠,退下蓑衣,却是一个清秀面孔,正是蒙跖。
秦川道:“我以为先生乃一中年人,不想如此年轻。便有如此雅趣,像世间之人,在此年纪,那个不是豪气冲天,壮志满酬,欲干出一番大事业,先生为何却偏偏居于一隅,敢于寂寞?”
蒙跖道:“你怎知我年轻?我若是一个活了数十年的老怪物呢?”
秦川不说话,武学到了一定境界确是有永葆青春之效,天下之间此例多不胜数,但大都为女子,一个男人要容颜有何用?但心底还是暗自打鼓。
“先生说笑了。”秦川终是出口,“如先生雅颂健谈之人,怎会是一老叟?”
蒙跖笑笑不说话,船舱内顿时安静下来,只有长江的潮水在不断涌动。
“你今晚如何睡?这里可只够我一个人。”
“秦川打坐即可。”
“哦?不知你是佛门还是道家?”蒙跖轻声道,“都学了什么?”
“秦川是佛门出生,自然研习佛家经典。”
“佛家经典?可曾学《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秦川遗憾道:“一直听闻其名,却从未看过,相传,五胡十六国时,姚秦曾有此本。”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这是……”秦川略显激动道,“《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蒙跖点头道:“没错,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