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行程缓慢,统将时不时的稍加鞭策,终于到了陈仓城下,摇摇望去此处已距洛阳留下三百多里;搭建好了营寨,赵烁抱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走入了帐中;此时的李响跟牛霸、王越、郭无为四人已经昏昏入睡,唯有最为年轻的杨业抱着膝盖凝视远方,赵烁随着他的视线看去,却是一片虚无唯有军中的炊烟随风摇曳而上。
“想什么呢?”赵烁低声说着话,寻了一堆稻草过去挨着杨业坐了下来。
杨业轻叹一声,低头不语。
赵烁一看这可能是离家出走时间过久思念家乡的缘故,继而问道:“莫非是思父忆母了?”
杨业微微一笑,道:“大哥心思断然无错,我在想我这一走已经三年多没有回去了。”
“哦,这么说来已经三年没有见过亲人了,不知兄弟祖上何处?”
“大哥问起,小弟自然不必相瞒,小的祖上河南鳞州人,父亲杨信原是鳞州刺史,只因战乱连绵,父亲有志招纳天下英豪为国精忠,因而广基粮草,却被唐皇帝以父亲敛财土豪不思上进为由贬到并州;谁料途中遭奸人迫害,为了杨家得以传承,父亲保护我闯出陷阱;如今虽有家,却已无一亲了。”
赵烁听后也激愤不满,这么说来这杨兄弟的祖上也是大唐忠烈之门,说起并州一地,如今正逢晋王管辖,说起祖上青烟也不至于毁于一旦;两人互相安慰了一番赵烁便激励道:“人死不能复生,兄弟不必加倍自责;杨家基业定能在兄弟手上扬光大,忠烈杨门也定当会名垂千古!”
杨业听罢悲痛凝累哭泣出声,忍不住抱着赵烁抽搐起来。
“好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快收起来吧,可别叫李响那厮看见,否则又要羞辱你一番了。”
杨业听后,瞧瞧回头看了看几人卧榻,现都在酣睡时,放心的坐回原地。
赵烁也睡不着,给杨业讲起了自己的故事,说是故事其实也是昔日护国公的事迹罢了,跟如今想必只不过是一副皮囊,但是杨业听的京津有味,赵烁便添油加醋了一番。
畅谈许久,两人陷入一片沉默;许久后,杨业问道:“大哥,倘若大唐就此崩塌,昭宗皇帝遭到不测,你该何去何从?”
这个问题像根针刺到了赵烁摇曳的神经上,满然四顾不知所措,于是反问道:“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杨业看了看赵烁后将头转向帐外,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或是怕惹恼了大哥。
“但说无妨。”
“大哥,如今朱温到了洛阳,逼宫已是指日可待,恐怕不用多久大唐将危,天下大乱,不知又是几人称霸几人称王;就算你去了,仅仅凭一己之力也是石沉大海毫无作用。”
岂止如此,那样下去还得赔上自己的身家性命,却让那朱温狗贼得逞;赵烁又问:“那我该如何自处?”
杨业说道:“大哥应该韬光养晦,随各路英雄争霸天下,倘若成功李唐天下便会进入又一个辉煌。”
赵烁听后苦笑,便不再回话,一统天下岂是三五年之功;再者本就分分合合才算历史规律,不过就算那朱温逞天下之利,自己也断然不会让他得逞,不论后世如何,到时候再做打算吧。
看着大哥闭目养神,杨业知趣的闪道一边,休息去了。
这正是:江山摇曳龙庭倒,掀起四海武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