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雨村天仙厉声问道:“拿云,这认罪的供词是不是你亲笔所签?”
拿云冷冷地答道:“没错,这供词上面的名字是我签的,但是签这张供词的时候,你利用罗曼曼和静水圣女作为威胁,迫使我不得不签下这张供词,当时甘露上仙也在场,他也知道这供词是你逼我签的!”
“你——”雨村天仙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冷哼了一声,对着旁边的甘露上仙问道:“上仙,可有此事?”
甘露上仙犹豫了一下,然后咬咬牙道:“确有此事!”
雨村天仙本以为通过甘露上仙的一番解释,能使众人不相信拿云的辩解,但是甘露上仙的这短短四个字无疑当头给了他一大棒,他惊讶地看了看甘露上仙,继而怒火中烧,最后化为一句冷冷的话:“上仙,老夫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说完,他那鹰隼一般的眼睛死劲地看着甘露上仙。
甘露上仙此时心里是既慌且怕,但是事已至此,他深知再也没有回头之路,于是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清清楚楚地说道:“这供词确实是雨村仙守以罗曼曼和静水圣女两人的安危逼拿云所签,拿云是一个情深义重之人,他为了不让两女受到伤害,才签了这份供词!”
雨村天仙几乎要跌坐在地上,他万万没想到这平日里对自已俯贴耳、言听计从的甘露上仙会在这个时候倒戈相向,他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与此同时,不仅是雨村天仙,还有两旁的四堡堡主都目瞪口呆,他们开始窃窃私语,开始对这场公审产生了怀疑。
而子非我心里赞道:“看来甘露上仙还真不是贪生怕死之人!”
公审似乎陷入了一种尴尬的僵局,这时,还莲天仙开口说道:“今日公审主要是要裁决拿云是否有犯下血案之事,既然这份供词有争议,那就先搁在一边吧,暂且存疑。”
雨村天仙听到还莲天仙这话,这才稍稍有了点主意,他赶忙道:“天仙说得极是,升仙宫要认拿云有罪的依据并非单单他的供词而已,还有两个人证也可以证明事当日的情况!”说完,他大声地道:“传两个人证到大殿来!”
传令官一级一级地往外传了出去,不一会儿,那两个人证都已经来到了大殿之中。
这两个人证一个叫做黑夫,是真堡的修真者,一个叫做驰古,为魔堡的修真者。两人向众人行了个礼,然后朝着甘露上仙看了一看。
雨村天仙注意到了这两个人证的神情,他这才猛然想到这两个人证均是甘露上仙的门徒,而甘露早已反节,这两个人证必定也会反供。
但他此时再想到这一点,也已经来不及了,他忽然现今日自已已经落入了一个大大的圈套,形势对自已是越来越不利了。他看了看那两个人证,厉声地问道:“你们曾向升仙宫做证说,上官朝和李方被杀害后,你们都看到一个戴着金色面具,手持长剑的少年匆匆逃去,你们将当时的情况如实地向众人再说一遍,如有一句假话,升仙宫将剥夺你们参加下一届天人之舞盛会的资格!”
黑夫率先说道:“仙守,说实话,我至今都感到莫名其妙,因为李方死的当日,我与驰古正在聚宝山下的不羡仙小酒馆饮酒,哪里会看到谁杀了李方,更别说有看到什么金面少年了。”
那驰古也接道:“没错,我与黑夫本是甘露上仙的门徒,是为挚友,而上官朝与李方被杀害的那两日,我与黑夫确实都在不羡仙小酒馆中边饮酒,边讨论各自的修行心得。”
雨村天仙此时已经有心理准备了,他此时已经气过头了,反而不再说什么,而是在心里暗暗地盘算着今日这场闹剧要如何收场。
各堡主和各护堡使听到这两个人证更是一片哗然。
拿云朝着浮生长老和子非我坐的方向感激地望去,他心里晓得今日之所以会产生这样有利的局面,一定是两位老前辈的帮忙,否则甘露上仙还有他的门徒怎么突然会倒戈相向?
此时,还莲天仙问雨村天仙道:“仙守,是否还有其它的证据要向众人出示?”
雨村天仙已经焦头烂额,他应道:“没有了。”说完,他顿了一顿,然后对着众人继续道:“今日公审之事,着实出乎老夫的意料,因为在公审之前,升仙宫已经将证据核对了一遍,但是没想到拿云不晓得使了何种手段,竟然连两个人证也收买了,因而老夫决定,公审今日就到这里,我们择日再进行!”
这番话一出口,底下再次哗然。
甘露上仙岂能让雨村再有喘气的机会,他主动站起来说道:“众道友,老夫觉得仙守这种做法不妥!此次公审,众人皆已到场,而且拿云也做出了辩解,升仙宫也全部将所有的证据出示,因而整个公审会实际上已经公正地进行了,剩下的就是由三位仙官对公审的结果进行认定,如果择日再审则难脱营私舞弊之嫌!”
在底下的子非我此时也火上烧油地道:“甘露上仙说得字字在理,先修界决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的借口嫁祸于人!”
他话音一落,众人也纷纷附和。
雨村天仙冷汗直冒,他真的不晓得要如何处理这种完全对自已不利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