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甄桢又道:“聆知,今日你们比武之后,师父将我留了下来,你知道师父有意将掌门之位传与你吗?”陈聆知心中一怔,说道:“我确实不知。如果真是这样,还望师姐替我向师父说明,我只想早日出谷,为父母报仇。掌门之事,还是让他老人家另选贤能吧。姬师弟、管师弟、步师弟他们虽然武艺不及我们三人,但稍加时日,总会不负众望。”
袁甄桢微嗔道:“这种事情,还是师弟自己去说的好。反正我只想陪在师父身边,也不稀罕什么掌门的位置。”言下之意,只要陈聆知留下来做掌门,自己就嫁给他。
陈聆知却不知道这层意思,望着她羞红的脸蛋,轻轻说了句:“师姐,你今晚真美。”袁甄桢正在生他的气,只是随口说道:“我再美,也需要人欣赏才行,一个人孤独终老,就算是仙女下凡,也没有什么意思。”
陈聆知哈哈笑道:“师姐真有趣。师姐天生丽质,怎么会没人喜欢。”袁甄桢白了他一眼,道:“夜已深,我要睡觉了。你好好休息,明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陈聆知点点头,目送她进屋,然后转身而去。
袁甄桢在屋内的门缝里望着他离开的背影,现他竟然对自己无半点留念,心中顿时惆怅不已。独自坐在凳子上伤心了一阵,熄了灯上床休息,辗转反复,不知什么时候才睡着。
陈聆知回到自己的房间也睡不着,心中想着晚上生的事情。他早就知道袁甄桢对自己的深情,也一直喜欢这个漂亮的师姐,但想到父母之仇不可不报,更重要的是,现实让他不能够一辈子都留在幽寂谷里,与袁甄桢相守终老,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办。
梅九通来到乐异扬的房间,见到他仍然昏迷不醒,脸色微白,口唇干燥,于是将毛巾放到木盆里面润湿,在敷到他的嘴唇上。过了片刻,梅九通拿开毛巾,正欲转身离去,却听见乐异扬微微说道:“云儿,别离开我。”
梅九通听后不住地摇头,心想:“这个傻小子,弥留之际都在想着来纪云,却把翠心抛到脑后了。要是被翠心听到,她肯定会很伤心。唉,多情总被无情恼啊!来纪云,乐异扬到死都对你念念不忘,你又在什么地方呢?”
第二日清晨,梅九通正在自己的屋内,突然听见外面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他担心是乐异扬出事了,急忙推开门而出,现是翟镜月在屋外。
她见到梅九通出来,兴奋地说道:“九通,翠心回来了,她现在正在幽谷派大堂里。”梅九通急忙问道:“她昨日去了什么地方?”翟镜月道:“我哪里知道这么多,我和你一样,也是一晚上没有见到她。”梅九通脸上露出疑惑地表情,翟镜月补充道:“是这样的,刚才袁姑娘派人过来,说翠心找到了,让我通知你一声,免得你担心。”
梅九通道:“翠心一夜未归,不知道其间生了什么事情,我们现在就过去看看她吧。”翟镜月点头道:“是啊,这个小女孩,人生地不熟,还敢擅自乱跑,害的姐姐我一夜没有睡个好觉。”
两人来到大堂,里面只有五个人。葛岷山坐在椅子上,袁甄桢和陈聆知站在他的身旁。堂下坐着的人除了翠心,还有幽谷派二弟子章应闲,他正用手按住右腿膝盖,满脸痛苦的神色。梅九通心中一惊,不知道之前生了什么事,但见到翠心安好如初,心中总算松了一口气。
葛岷山见到梅九通,向他招收道:“梅公子,你来了,我这个徒儿也回来了,昨日里生了什么事情,你可帮我问问他。”梅九通拱手道:“葛老前辈,既然章兄弟就在眼前,何不让他自己说出来。”
章应闲抬头望着梅九通,又望了堂上的师父,不解地问道:“师父,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徒儿怎么越听越糊涂啊。”袁甄桢见她故意装作毫不知情,愤愤地说道:“你自己做的好事,还想抵赖!我们都知道了。”
章应闲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想:“我不过才离开半日,他们的态度就变得如此咄咄逼人,真不知道接下来还有什么事情生。”于是用手按着膝盖,强忍着痛苦,起身对葛岷山说道:“师父,徒儿确实不知师姐所指何事。徒儿自问扪心无愧,又何需抵赖?”
葛岷山闭着眼睛说道:“闲儿,你知道为师一向喜欢诚实的人。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不管你们犯了什么错误,只要真心悔改,为师就会从轻落。如果百般狡辩,为师定会从重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