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元没有急着撤逃,而是看落尘道长究竟去了哪一边。看到这老道准备向这边的河边游上岸,那么陈太元就朝对面的河沿跑。巧了,竟然又是刚才那树林的方向,我勒个去啊,老天爷这是拿大家逗着玩儿吗?
背后落尘道长几乎气炸了肺,爬上岸之后就赶紧跑向破桥,又翻越破桥紧急追赶,可这样就耽误了好长时间,足足有两分钟。而这么长的时间里,已经足够陈太元跑很远了。
其实现在陈太元已经跑到了刚才的树林边,他几乎忍不住要苦笑起来。妈蛋啊,今天就在这一带来回打转转了,看样子注定还得再钻进去。毕竟林子里有更多的藏身可能,而且这次他的时间充分了很多,便于做出充分的躲藏准备。
只是他到了林子边的时候,现一个黑影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心墨!擦,看来这小屁孩被撞得不轻,到现在才醒来啊。
而醒来之后心墨一看陈太元的身影,顿时吓了个哆嗦。我的妈呀,这不是刚才那混蛋吗,师父呢?师父要是不在这里,道爷我怎么跟他打,肯定打不过啊!
想到这里,心墨二话不说扭头就跑,而且就是朝着陈太元来的方向跑回去,注定会遇到他的师父落尘道长。陈太元愣了愣,心道老子倒是想抓住你,但费时间抓你就得遭遇你的牛鼻子师父……算了,算你小子命大,老子先躲起来再说。
于是心墨朝着落尘道长的方向跑去,而陈太元则再度一头扎进了生杨林子里。现在,他足足有两分钟的时间来藏身啊。
“妈蛋啊,为什么种的都是生杨!树倒是够高的,上头分杈那么细,弄不好就会压断树枝掉下来吧。”看着这些树龄不大的杨树,陈太元抱怨得有点不讲理。人家农民承包土地种植这个,还管你是不是方便藏身啊。
好不容易找到一棵相对粗一些的树,重要的是上面似乎有一个树杈比较粗。陈太元匆匆爬上去,刚好那树杈已经有手臂粗细了,而且树叶子也算相对茂密,应该看不到他。毕竟这是雨夜之中,黑乎乎的。当然,攀爬的时候左臂撕心裂肺地疼啊,也只能忍着了。
而要是在这里躲久了,不,哪怕只有一二十分钟找不到他,落尘道长就会离开。毕竟他要考虑国家暴力机器的强大力量,祠堂附近那三十名抱着机枪的战士就不是吹的。这些人一旦杀过来,落尘道长会有大麻烦的。
于是陈太元在树冠上平心静气不动声色,同时慢慢调理自己的气,得到了这个难得的休养之机。
下方的树林子里,落尘道长师徒倒是开始着急起来。心墨逃跑时候和师父险些撞了个满怀,于是顿时胆子又大了起来,带着师父回来找陈太元的晦气,无奈陈太元已经不见了。师徒俩联手进入了树林,无奈天黑林密雨大风紧,已经找不到了陈太元的踪影。
而事实上他们搜寻的过程之中,最近的时候距离陈太元那棵树不到十米,毕竟这林子不算大。就算现在停下来商议对策的时候,距离陈太元的那株树也只有二十多米,以至于一切对话都能被陈太元听到。
“不能再找下去了,时间长了只怕出岔子。”落尘道长有些愤恨地跺了一脚,于是脚下泥水飞溅。“他们的人手不少,估计只是因为大雨倾盆这才没有及时找到这里,但终究有找到这里的时候。而且,这雨也变小了,有停下的样子。”
心墨点了点头:“那就便宜了这混蛋了……不过你没事儿吧?怎么捂着心口干什么。”
“还不是被这小贼扎了一针,伤到了丹田。”落尘道长叹息一声,带着心墨向陈太元这边走来。他要去的这个方向背对着大李庄和白家楼,会越走越远,直至离开石洼乡。到时候海阔天空,想抓他们可就难了。
而树上的陈太元听后总觉得奇怪,心道自己就算当时飞针刺中了你的心口,也不至于伤害多厉害,顶多过几天就休养过来了吧?难道这牛鼻子老道还有什么隐情?要不然刚才怎么说他寿命无多。
但陈太元也无暇多想,因为他自己体内也在产生剧烈的变化。体内的气劲正在翻江倒海,痛苦的程度不亚于被重击的时候。那些狂放恣意的气劲疯狂奔突,一遍遍地冲刷着经脉和丹田气海,将陈太元的身体折磨得****。
坚忍……否则一旦声便可能被下面的落尘道长给察觉到。所以就算痛成了这样,他依旧没有任何动静。任凭这么大的雨落在身上,他的身体竟然还在不停地热,可见痛苦程度,也可见忍耐的程度。
但就算意志让他坚持着默不作声,却不能保证身体本能地有所反应。他的身体在颤抖,而且抖动的频率越来越剧烈。当然在这个过程之中,陈太元的意识开始有点模糊,脑袋里充斥着的都是痛感,周身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