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李香菱都呆在自己房间里没有出去,再也不会去桃夭那里自取其辱,也不会没事找事。
是那样的吩咐却是不敢忘记的,最讨厌这些文绉绉而又古板的训条,却要一笔一划的将它们如数抄下来,李香菱心里很苦,却不能够言语。
没有人可以去诉苦,或者是也没有人会听她的,只好自己硬生生的忍下来。
“肜吟,再去拿些白纸过来。”
执着毛笔,一副认真的模样,同时又在咬牙切齿,心里不断的记恨着桃夭,笔下所置的宣纸上都密密麻麻写着并不好看却也看的过去的字。
粗暴的将它抽出来放在一旁,等待着崭新的纸过来。
几乎算得上是没日没夜的抄写,偏偏书卷那么厚,字又那么小,看的李香菱的眼睛都很是不适应。
尽管如此,还是咬咬牙坚持了下来,大约这就是所谓的自食其果吧。
肜吟一言不发的做事,把拿来的宣纸递给了李香菱后,又将桌子上的茶重新换掉,除非是李香菱询问她,或者有什么事情。
肜吟从不会主动开口的,沉静如水的女子,忍受的了这样日复一日如同机械一般的日子,倒也没有露出丝毫厌烦的情绪来。
有时候李香菱就忍不住在想,这个肜吟是不是一点感情都没有,一直都是这样的冰冷,不娇不傲,不懦弱不畏惧。
就像是常人所拥有的感情都与她无关一样,很诧异,同时也有几分的恐怖。
提起来的笔在新的宣纸上无论如何也落不下第一笔,或许是厌倦了,又或是其他,狠狠的将笔摔到了桌子上,一脸赌气的模样。
“现在什么时辰了?”
透过窗户看向外面的天气,只见得一片晴朗,却稀里糊涂的分辨不出具体的时辰,有种眼前都是朦胧一片的错觉。
偏着头,侧脸对着肜吟,漫不经心的问道,也没有刚才那样的怒意,反而很是平淡。
李香菱的情绪也是捉摸不透的,存有着自己不为人知的心思,同样偶尔也会在不经意间透漏出几分的细腻。
“快至申时了。”
如实回答李香菱,这一日也就要快过去了,每天都不厌倦的相同日子,看着日升日落,悄然流失的时间,一天天成长的自己。
这样做是为了什么?这个问题对于肜吟而言是没有任何的答案的,因为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又该如何回答?
寂寥对于她而言就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习惯了这样的孤寂与漠然,渐渐的,也就什么都不怕了。
“陪我出去走走。”
悠然的站起身来,李香菱都快要被闷死在这房间里了,虽然透着风,可是吹不散的是堆积在心里的那抹烦闷。
有种想要去看看别处的想法,不与桃夭碰面的李香菱,其实也就是个寻常的女子,并没有什么不同。
而一和桃夭碰面,那所谓的嫉妒所谓的好胜所谓的太多太多的情绪,忍无可忍,都在冲击着她的内心。
跨出了房间门,就算只是一个小小的庭院,被四周所包围,好在它上面还是空着的,可以看到方寸之间的碧蓝色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