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颗头颅在湖面一面震荡一面冒着泡泡吐了一大堆黄色灰色的污秽之物后便沉入水中。我当时估计是中了邪了,心说好呀你个死骷髅头果然被我说怕了吧,我于是胆大包天地伸出胳膊探入水中想把那个已然沉入湖底的浮尸头颅给捞上来。只是,我肩膀上那个该死的浮尸之手居然拼命发狂地将我往反方向拖拽过去。
由于大力丸的药效已过,尽管我起身使出吃奶的劲想冲入湖中将那颗头颅捞起来当球踢,但我却始终被那只手死死钳制着不放。
我被拽得急了,气运丹田,反身一肘猛力扫向那只死死扣住我肩膀的手腕。
奇怪的是,从我的视线里,我只能看到这只手,却看不见手后方衍生出来的鬼怪或人影。
当时我确实是中了幻觉,其实那只死死拽着我不让我往湖心跳的手,是太仓老人的手。
我当时被这只手惹毛了,于是从我的上衣夹克内衬口袋里掏出一瓶注满了红彤彤液体的袖珍玻璃瓶,我用牙将瓶盖咬开,滴了几滴瓶中的药水在那个仍然搭在我的肩膀上的烂手上,只听“艾玛”一声,那手终于缩了回去。
说起这瓶中的液体,也是有点来头,那是我的一个外国网友在威尔士的竖琴湖搜集了半年的深水鱼涎,含有强酸强腐蚀性。这次姑苏之行,除了会见网友阿吉娜之外,另外还有个目的,就是受她(外国网友)的委托想请我曾经的一个高中同学现在是姑苏某大学化学系的大二学生二耙帮我化验一下这瓶液体里的化学成分。据说在国外有批傻逼青年一直拿这种深水鱼涎当饮料喝,喝过的人就像嗑药一样还相当上瘾。
太仓老人这下被我伤得不清,”靠!我不就是用了道显身符引出了一个湖底冤鬼出来吓唬吓唬你,你也不用朝我泼硫酸吧?”
我这时终于恍惚过来,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赶紧连声向太仓老人抱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小伙子,你也别我给我说对不起了,鬼我也放出来给你看过了,这回你该答应跟我去太仓摆地摊了吧?”
“鬼呢?除了一个破头,我什么都没看见啊!”
太仓老人仰天叹了口气,“那鬼被你背了一段马克思的台词,气得七窍流血,瞬间沉到湖底发誓三年内再也不出来害人了!你牛啊!不愧是我未来的徒弟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