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念着这句话,准备就此拼死一搏——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嘤嘤的鸣叫!
这是什么意思?
显然周术比我更清楚这鸣叫的意思,他停步、收剑,依依不舍了我一眼,双脚在地上猛然一蹬居然就飞了起来——朝着那鸣叫的方向而去!
那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这运气真他妈的好啊!
我念叨着转身,着远处小黑的身影正在冲入黑暗之中,忽然想起件事来——要是死了当然没事,但是这种没死的情况下我把桑榆骗了还顺带又抛弃了…她一会不抽死我啊!
“黑爷爷,别跑了,回来啊!”
我哭着喊着追了过去!
桑榆后颈那一掌我使的力远没有估计的大,我抓住小黑折返回来没走多远,她就呻吟着在天禄牌神兽褥子上醒转:“我、这是怎么了?”说着说着撑起身子,但是刚一起身就斜着从小黑身上滚了下来。
“当心!”我连忙喝了声:“小黑慢着点,你让桑榆下来!”
说着话手上没停,跨上前去伸手在她腰轻轻一揽,把桑榆轻轻扶了下来:“站稳站稳,瞧着点,当心着下面小黑那爪子…”
桑榆在地上站稳,伸手揉揉太阳穴满眼的迷茫:“刚才怎么了?咿,我记得…记得见了个老人…好像和我们动手了——对了!”眼中的疑惑猛然变成了惊恐,一把抓在我手上掐得生疼:“辟云,你没事吧,有没有怎么样?”
她拉着我,掰着我的头上上下下瞅,嘴里还念叨着:“刚才是怎么了啊?辟云,有没有受伤啊,有没有出什么意外啊…”那话中的关切溢于言表,急得就差哭出来了。
“没事了,没事了!桑榆,真没事了!”我拍着桑榆的手安慰道:“那老头子被什么事情给缠住了,结果就把我们放了——没事,真一点事没有!”顺带着还卖乖:“你你,还真急了,泪珠儿差点就要跑出来了。”
桑榆把我摇晃了半天果然没事,这才放了心和我还嘴:
“呸!”很精辟简洁的一个字!
我乐呵乐呵的笑着还准备继续,桑榆这时候脸色渐渐有点不对了——我一架势不好正准备岔开话题,桑榆脸色突然一变,声音提高了八度:“刘辟云,我问你,刚才我怎么昏过去了?”气鼓鼓的样子几乎到了爆发的边缘。
哥也不是省油的灯,这事儿我可早有准备!
我立刻一脸的关切:“哎呀桑榆,你这就是不知道了——魂魄出窍前几次本来就不稳定,随时有可能出现三魂七魄散开聚合的情况,在魂魄状态下就像晕厥了一样…我没料到那老人刚刚接到信号准备走,你就晕过去了!一定撑了半天很辛苦吧?”
“真的?”桑榆那眼神尽是不相信,回话也透着犹豫不肯定,“我记得我以前出窍过一次啊,这次是第二次——你没骗我?”
“本来就可能第一次有离散,或者前几次中发生离散,第二次也很正常,我绝对没有骗你。”我坚定的点了点头,“不信你问小黑——哎,小黑,你丫给桑榆说说,是不是刚那老头走了就见她晕地上了?”
小黑那胡子连抖几下表示支持。
“真是这样啊,”桑榆这时候才有些信了,“还有这种说法…”她扭扭脖子把自己说服:“怪不得,我这四柱纯阳的命格第一次主动出窍,是有些不习惯。”
我偷眼瞅瞅小黑,那货正身处爪子比划呢,那意思是多少多少顿火锅…咳,事情总算是过去了。
不想桑榆再胡思乱想,我连忙找个话头,“对了,桑榆,这里面起来凶险的很,倒是不能久呆了——我想啊,我们趁着现在那老头被人缠着,去瞧瞧就走,你行不?”
“瞧瞧也行,但是我怕到时候那老头又想杀我们,到时候未必又有这次的好运气…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意思很明白:这事情到现在这一步确实有点过了,赶上运气好这次万事大吉溜掉没出事,下次却未必还有这种机会,那时麻烦就大了…不过桑榆有直到我们现在的职责所在必须搞明白始末,所以叫我想个辙,有好办法没有。
“这事情我琢磨了一下还真有办法——那老头子自称角里先生周术,那就该是秦末汉初商山四皓之一。他们四个分别是东园公唐秉、夏黄公崔广、绮里季吴实、甪里先生周术,再加上‘下邳神人’黄石公,是当时的五大隐士,互通往来交情非浅——你们五斗米教的祖师张道陵仙人是谋圣张良的后人,而张良的师傅正是黄石公…你到时候直接说是黄石公的后世弟子,这交情是逃不掉了;再加上我们只要坐实了身份,本身也是降妖除魔的法门中人,他多少能给点面子不是?”
这事是路上想明白的,开始还埋怨自己开打的时候没想出来,但是现在我拿出来说事只不过是为了让桑榆放心,能够安心和小黑留在我后面——只要是拉开了距离差,那老人发现我的时候小黑完全能把桑榆带着逃出去!
“这事行么?”桑榆有点怀疑:“但是我怕他们翻脸不认人,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我呵呵笑了:“不可能!那些老家伙对于旧日情分最是重,绝对要给面子——到时候你只要拿出五斗米教的旧物给他们了,一切都好说!”
“旧物?我家只有一本书,还在我爸那里,没带上啊!”
“桑榆,那法力纯正的旧物别人没有,你是一定有的。倒是你自己忘记了!”
“呃,是什么?”
我露出白生生的牙齿笑了:“还记得你随身的那祖虢扳指么?那正是当年黄石公送给张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