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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二九章 又逢秋闱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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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王听着似乎是这么回事儿,便问道:“那真谛是什么?”

“每个人都不一样。”沈默摇头道:“只有自己悟出来,小。说着微笑道:“这需要一个过程,不过您现在可以把心中的疑惑说出来,我们俩共同讨论。”小一一,一一一一小一一小一一一一,一一。一小,小,一

“还真有”裕王闻言陷入沉思,过一会儿才轻声问道:“老子有一句话。吾有三德:“曰慈、曰简、曰不敢为天下先”这三德,吠其是“不敢为天下先”到底是什么意思?请先生指教。”

这句话沈默在玉熙宫的墙上见过,还被嘉靖帝拿来说事儿,可见是皇帝推崇备至的格言。心说:“看来这位王爷也是有追求的”那追求便是讨的嘉靖的欢心,好战胜自己的弟弟,登上皇帝宝座。

沈默还真怕他无欲无求,就想当个,太平王爷呢。便清清嗓子道:“老子的《道德经》不过寥寥数百言,却蕴含着天地至理”何谓至理?便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道理。”说着目光炯炯的望着裕王道:“于殿下而言。自然要以治国之道去体会。

“先牛请讲。”裕王正襟危坐起来,只要是真正想知道的问题,那怜然会认真听的。

“可以说这“三宝”是老子执政观的高度概括。一德曰“慈”是重视上对下的责任,为上位者,应该以仁慈的态度,去对待他的子民,这样才能让百姓归心。”沈默清声道:“而我儒家讲的是“忠孝”强调的是下对上的责任,只要臣子对国君忠诚孝顺”这一点已经强调了两千年,可结果怎样?汉唐宋元,数亡的还得亡,谁也没能国作永存下去。”

“原因是什么?好比一个湖,如果没有江河雨水的不断注入,就算再大也会被晒干见底。任何一个国家,都是这个湖,如果国君不知爱民,只知索取。早晚有湖竭国败的一日;反之,如果国君能仁义爱民,老百姓定然拥戴,就像无数江河汇入大湖,国家只能越来越强盛,而永无衰败之虞!”说着看着裕王道:“陛下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所以才引入了道家。让儒道两家互补,不仅要求下对上的忠,还要求上对下的慈,只有这样才能得到百姓的拥护,才和长治久安,所以为君之道,第一条便是“爱民

裕王点点头,道:小王谨记了。”

“再说“俭”指的是朝廷厉行节检、少兴土木,尽量避免扰民;轻摇薄赋、减少行政支出、尽量留利于民,如果朝廷支配和耗费社会财富少一点。则百姓手中的财富就多一点,老百姓就能过上好日子;如果老百姓过上好日子,那么谁还会造反呢?就算有人野心勃勃,恐怕还没起事。就被人扭送官府了吧。”沈默淡淡道:“事实上,只有让老百姓过舒坦了,他们才会真正的拥君爱国;如果老百姓连饭都吃不饱1日子都过不下去,那就离陈胜吴广张角黄巢这些人出现不远

裕妾可常听高拱说,现在全国各地民不聊生,老百姓过得无比艰难,现在又听沈默这么说,不由寒毛直竖道:“不会,,不会要反了吧?”

“一些地方已经造反了沈默淡淡道:“但现在只是局部小规模的,这说明事情尚有可为,但如果再这样下去一代人,那可真要出大事儿了。”

裕王擦擦汗道:“确实要好好管一管了说着巴望着沈默道:“先生再说第三个吧。”

“不敢为天下先”是指君王和朝廷退其身,不能争着站在百姓前面颐指气使、作威作福。”沈默沉声道:“老子认为“不能走在天下百姓前面,官吏不去役使指挥百姓,则百姓得以安宁”“不敢享乐在天下百姓之前,则官吏不敢与民争利,百姓得以富足”“不敢让百姓来顺从自己。而是自己顺从百姓,则百姓不受到管制和压迫,百姓独立自主的能力才得以

裕王闻言笑道:“那按照老子的意思,“当官不为民做主,没脸吃那三石谷”这句好官儿的格言,似乎就有毛病了。”

“不错!”沈默点点头道:“官员为民做主,则百姓会变得贫弱无能;百姓自己做主。才能自强和富裕。”

“那还要官员干什么?”裕王问道。

“保护。”沈默道:“保护百姓的安宁,保护他们自强和富裕的权力,必然会得到百姓真心的拥戴,这是个相互的关系,千百年来,为政者就是因为只知道索取,不知道付出,所以才有那么多的王朝更替,殿下,以史为鉴,可以知兴衰啊!”

裕王肃然起敬道:“先生,学生受教了。”

沈默便用这种一边讲笑话,一边讲道理的方法的窝教于乐,让裕王听得兴致盎然,又时常深深思考。顿觉这位老师实在不简单”其实沈默之所以这样教。是因为他知道,如果一味弄臣一般的插科打详讲笑话,固然能让裕王殿下无比喜欢自己,可绝不会从心底尊重自己;当然,如果一味枯燥的讲大道理,裕王更会感到乏味的,不会认为自己与其余的师傅有什么不同。

只有用这样生动的授课方法,才能让裕王保持兴致,又不会觉着他这位师傅不学无术,,

事实上,裕王很快迷上了他的课,一到了沈默的课,便兴致高涨、全神贯注;轮到别人的课。就无精打采,兴致缺缺,甚至还会为观点上的差异,与其余的师傅争辩,以此捍卫沈老师的尊严。如此一来,张居正还好说,殷士瞻和陈以勤便犯嘀咕了,这沈小、子是来砸咱们饭碗啊?陈以勤便道:“咱们教刮教他吧。”殷士瞻道:“怎么教?进去再说。”两人便摇着折扇走进大殿,一见沈默正和冯保聊得火热。便有些气不打一处来,虽然顾忌着同僚的面子,不好跟沈默直接发作,却可以拿冯保开个玩笑,来个敲山震虎。

两人便对视一眼,立刻打好了坏主意,就相视大笑不停。

冯保果然被勾弓。陪着笑道:“二位师傅笑什么呢?”

“路上殷大人给我讲了个笑话。”陈以勤擦着泪道:“实在是太好笑了。”

“什备笑话如此好笑?”冯保笑道:“殷师傅可否说来听听?”

殷士瞻性子忠厚,却说不出那么损的话来,便努努嘴道:“还是陈师傅说吧。”

“好吧”陈以勤便笑道:“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王爷,他的身边有一位能上天入地、武功极高的公公”说到这儿,陈以勤便停住了口,也坐下喝茶。

冯保奇怪道:“然后呢?”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王爷,他的身边有一位能上天入地、武功极高的公公”陈以勤又重复一遍,这下可把冯保给弄郁闷了,道:“我是问,公公下面呢?”

陈以勤促狭一笑。便一本正经道:“公公下面没了。”

冯保的脸登时憋得如猪肝一般,笼在袖子里的双手,都攥得青筋暴起了”他虽然是个太监。却也是个有血性的青年,岂能容人如此戏弄?便眯着眼打量起陈以勤,看他大热的天,身上的官服却十分厚实,只能不停的摇着折扇降温。心头一动,便笑道:“早听说陈师傅对对子特别厉害,杂家有一上联,斗胆请教陈师傅。”

“过奖过奖。”陈以勤大大咧咧道,冯保虽然有文化,但也就是个秀才水平,但跟他们这种大才比起来,实在是不够看,便点头道:

“你讲吧。

“老师傅,穿冬衣,持夏扇,数载春秋可曾虚度?”冯保便挂着僵硬的笑容道。

陈以勤一听,哦。这是在讽刺我,一大把年纪了还一事无成,才是个小小的侍讲呢。他哪里肯让个太监耍笑了?正要找茬儿回敬一下,忽然明白这家伙是给自己出了一联,里面嵌了春、夏、秋、冬四季之名,心想这小子肚子里,果然有水,便暗暗冷笑道:“好,看我怎么回敬你!,想到这儿小他淡淡一笑道:“下联有了,你可听好了小太监,雁南飞。来北京,那个东西可还在否?!”说完便哈哈大笑起来,殷士瞻也忍俊不禁,歪过头去嗤嗤直笑。沈默其实也想笑,但见冯保哭笑不的。十分难堪的样子,顾着方才的交情,便强自忍住了。

晕啊,昨晚的一章现在才发,罪过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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