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的工夫,黄岩三老三去其二。剩下的那葛衣老者早就拼了命地想冲过来,可终究还是无法赶上秦言致命的剑锋。而当秦言的身形从两老之后转出来,完全呈露在他眼前时,他才发现一股银灰色阴影笼罩过来,令他呼吸凝窒、血脉冻结。
那没有任何花哨直刺过来的一剑,重如山岳,势若雷霆,载着源自太古洪荒的杀戮毁灭之念,让所有生命都由衷地感到颤栗。
葛衣老者大吼一声,毕生功力汇于剑上,顾不上强行运气对自身的摧残,只盼能挡住这莫可匹敌的一剑。
“叮!”一声低微的脆响,微弱得让他以为是自己的错觉。而手上传来的轻飘飘的力道更让他不知所措,如此恐怖的一剑,为何却只有这点力量……
直到秦言的身影从他旁边掠过,他才惊愕地发现,原来自己汇聚全部功力的一剑尽数击到了空处,对方根本没有与他硬拼的意思,竟在两剑相触之际卸去了力道,从容地扬长而去。
可是,那种程度的力量,是怎么可能说收就收的?这个家伙究竟是怎样的怪物啊!
秦言直冲而下,没几步就遇上了两名年轻人的阻挡。他冷哼一声,烟云长剑顿时分化成漫天虚影,瞬间将其中一人笼罩。而他左手同时抵住了另一人拍来的铁掌,不闪不避地撞入那人怀中,沉闷的力道如同两辆战车相撞,秦言的身形稍稍一滞,而那年轻人则被直接撞得倒飞出去,全身骨骼尽碎,如同一张脆弱的纸片,生命的气息已经离他而去。
秦言喘出一口气,持烟云剑横在身前,再度狂奔。而被他用剑光罩了一下的那人此刻全身上下都迸出鲜血,眼是活不成了。
魏飞的死让秦言觉得刚才的容忍都是辛辣的讽刺,他无比悔恨于自己的愚蠢,更绝对无法原谅这些愚昧顽固之徒,决意用鲜血来偿还他们对魏飞所欠的债!
山坡上的慕城雪着他的冲入人群的身影,目睹了他从手下留情到大开杀戒的整个过程,终于维持不住原本的仪态,掩面痛哭起来。
严厉的周悦仪这时候已经顾不上她,凝声喊道:“小心,他已经发疯了,大家结成阵型,不要一个人上!”
左行奇也在坡下远处厉声叫道:“快,拦住他!”心思灵敏的他已经觉察到了秦言杀气的源头,心惊胆战之下,连声音都有些许颤抖。
此时秦言的目标已不是突围逃出去,而是要将前面的人尽数杀光,以泄心头之恨!尤其是左行奇,他誓要灭其满门!
“唰——喀!”他的身影如电光般疾驰,径直冲入了前面几人的包围圈,以**不致命处硬顶着对方的攻击,一剑一个刺入了他们的心脏和咽喉。
他所经之处,留下了一条尸身和血雾铺就的路径,大半个身子已被鲜血浸染,如同地狱来的恶鬼一般,嘶吼着朝前路逼近。
目睹如此惨状,纵使这些最顶尖的弟子也开始感觉到恐惧,一些人开始有意无意地朝两旁退散,留给他一条直通左行奇的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