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中旬的一个早晨。【本文来自疯狂看w】。天气晴朗清新,太阳斜斜的射在在地上,稀落的树木树枝上还留著隔夜露珠,微风柔和凉爽的轻拂著,天空蓝得澄清,蓝得透明,这又是一个艳阳天。
虽是一大清晨,可在连云港的云台山下,这会却是一片尘土飞扬,数千名工人,这会正在那里跑着步,这是公司的规矩,每天早晨,都要围着云台山跑上一圈,然后,才能吃早餐,跑慢了还不行。
豆大的汗水,顺着工人们的额头流了下来,来到这里二十多天后,初来时那些穿着袍子、马褂、汗巾的“遣散民军”,这时早都换上了新衣裳,白色的短袖套头衫衬,黑色的过膝系带短裤,再加上脖颈间系的擦汗白毛巾,这身装扮,几乎就是陇海铁路劳务局工人的标准装扮。
这些衣裳、毛巾,甚至连同他们脚上的布胶鞋,都是半个月前,从**运来的,运了整整几万件,而劳务局的工人见人皆发两套。
这短衫、短裤,穿起了舒坦,穿着新衣的工人们,自然不知道公司选择这种衣裳,只是因为两字,便宜,比秋衣、秋裤还便宜,而且还是董事长亲自设计的衣服。
白毛巾、白短衫、黑短裤,再加上早晨几千号工人跑步的场面,着实成为连云港的一景,甚至就连同那空地上几百间用竹杆、草席搭成的方格草棚,都惹的老百姓真叹气,叹这些工人命好,一天管三餐,还发新衣裳,就是那方格草棚,也垫高一尺,省得进水。
“一、二、三、四……”
跑着步,拉着号着,清晨的烈日下,跑了几里地后,连晒带跑这会魏东生早就是满头大汗,口干舌燥的,但身边背着的水壶的里的水早已喝光。
“班长,给!”
跑在他身旁的赵烈,只是轻轻解下腰畔的铁皮水壶递给他,魏东生接过水壶,边跑边喝一口。
“还有二里地!”
心里嘀咕着,魏东生朝那边正盖着的红砖小洋楼看去。那小洋楼是新近起来的,现在这连云港是一天一个样儿。
码头上,几千个工人修着码头,山上几百号人开着山,昨个,大家伙刚修了一截小铁路,铁路是从采石场通往码头的,是运石料的小铁路,火车头还没影里,现在全指着马拉人推。
又过了半个多钟头,排着队吃完饭之后,魏东生带着班里的人朝105区走去
这房子!
从三天前,当第一座房子出现在眼前的时候,每一次,当路过那独栋的房子里,魏东生总会看忍不住多看上几眼。
“班长,您觉得咱能住上这房子不?”
看着路边的那几十栋房子,赵烈忍不住问了一句。
“鸟,这是给技工盖的房子,没听说嘛,公司在外头招来一批劳什么技工,反正就是开机器的,”
啐一口,贾万贯语中尽是一股浓浓的酸味。
“这破木头房子,给俺,俺都不要,咱们住的草棚是不咋的,可这木头房子,也不比咱那强不是,你干活时没看嘛,这房子根本就是木架子外头蒙一层薄木板,一锤子就能打烂。”
“那里要什么锤子,舀拳头砸,没准就能砸烂。”
话虽是这么说,可在说话的时候,一个个的语气里都泛着酸味,无论如何,这都是家啊。就是脚底下的这路,可都是碎石马路,听说回来还要铺柏油,房前房后的地修的平平整整的,听说以后还要在这空地上种上花草。
“***,就跟那**租界里头洋鬼子住的地方似的!”
心底暗骂一句,倪明同忍不住嫉妒起那些什么技工来。
“哥,你说俺能当上技工吗?”
“当技工,美的你,人家那可是开机器的,你会干啥,就是一吃货!”
“那也没准,你没看嘛,公司这几天不是登记,谁识字嘛,说是识字的能上技工学校,进了那学校,一出来,可就进厂子了,那像现在,就是一苦力!”
“班长,到时候您肯定能上技工学校,您不是读过书嘛!”
“都是没影的事……”
众人嘀咕着便走到了工地上,这会十几辆马车早就停在了那,昨天挖好的埋桩基的地槽内灌上的洋灰,这会早都凝固了,两尺粗的洋灰桩基内有一个方槽,两人扛着一根长达6米多的桩基,将浸过柏油的那头向槽里一插,一套房子32根基桩,固定好桩基后,工人们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