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不甘和愤怒,萧坤知道。他在顾全大局,萧坤也知道。当时的场景,就算他把佘虎打死也无可厚非。而且凭他的枪法,要十个佘虎死也不在话下。可他到最后,还是留下了佘虎的命。正如他自始至终都只是说要抓住佘虎,而不是杀了佘虎。萧坤知道,当过军人的他,即使现在有了自由之身,也还是保留着那份信念——人民的敌人,应当交由人民来审判。
“放心,我一定会牢牢看住他,直到把他彻底地送进监狱,看着他上刑场!”萧坤咬咬牙,也在压抑着个人对佘虎的愤恨。
他忍了忍,还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递到郎霆烈面前,“来一根?”
这熟悉的动作让郎霆烈几不可见地扬了一下嘴角,接了过去,“我还以为你戒了。”
“是戒了,不过偶尔还是会抽。”萧坤点燃郎霆烈叼着的香烟,又点燃自己的,深深地吸了一口,又缓慢地吐出。
在枯燥的军营里,一帮小伙子围在一起抽烟是一种乐趣,天南海北地说着笑着。可是渐渐地,乐趣让一些人上了瘾,又被大队长和教导员训斥着逼迫戒烟。作为特种兵,确实不能成为任何一种瘾君子。
他们都戒掉了。只是,在总有些不能言说的时刻,他们还是会静静地点上一根,缅怀着过去,排遣着痛苦,思索着未来……
半支烟的功夫,萧坤的手机响了。
他掐灭了烟,接通电话。
简短的几声应答后,萧坤挂了电话,转头对郎霆烈说,“那个舞狮艺术团的团长什么都说了。他说有人给了他五十万,让他带两个人来奠基仪式,又让他在最后关头说不认识那两个人,需要找人来替补。他说他一开始也觉得事情有蹊跷,可那边的人说是为了给翟费两家一个惊喜,他又抵不住金钱的*所以答应了。他说他压根不知道巴士上会有那么多人和枪,在巴士闯进工地的那一刻就吓傻了,后悔得不得了。”
“哪里会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他也算是在江湖上打拼过的人,怎么连这个道理都不知道。”郎霆烈吐了最后一口烟,也捻熄了烟头,冷哼道。
“不过,幸好你事先找人装扮成费楚雄的样子,让他有惊无险地混了出去,要不然,凭那老头子的性格,就算你们让他平安无事、全身而退,他也一定会大发雷霆。”
“他已经在骂了,只是你没听到。”
郎霆烈还是冷笑,对这个雇主他是一百分的不满意和不愿意,不仅无知,还愚蠢。明知自己是被暗杀的对象,还轻易同意让不知名的人和车不经过检查就进入工地,给了佘虎可乘之机。不过,也该感谢他那一句“杀千刀的保镖”,让佘虎相信郎霆烈这个保镖确实出卖了自己的雇主。
算是机缘巧合,郎霆烈从WOLF新进的保镖档案里发现了一个的相貌、身形与费楚雄有几分相像的人,为了应对不测,他让蒋甦把那个人调过来。这次举办奠基仪式,也事先安排给那人化了妆,让他看上去老些,也更像费楚雄一点,至少远远看去没有破绽。费楚雄一开始并不知道,所以才会那么气急败坏地大骂一通,直到蒋甦把藏在后面的保镖拉了出来,跟他对换了衣服。
只希望日后,费楚雄作为岳父,能跟自己合拍一点。
“阿烈!”一声呼喊,蒋甦已经跑到了跟前。
“蒋甦,你受伤了?”郎霆烈紧张地看着蒋甦身上被浸染成红色的上衣,“是哪里?重不重?”
“没有,不是我。”蒋甦摆摆手,“是我们的一个兄弟,被子弹打中了胳膊,刚刚已经送到医院去了。这血是我扶他时沾上的。”
“伤得重吗?”听到这话,郎霆烈紧蹙的眉头并没有松开多少,“有几个人受伤了?”
“不重,没伤到骨头,放心吧,调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弟兄们都很好,只有三个受了伤,都无大碍。”蒋甦注意到郎霆烈神色的沉重,知道他又想起了几年前的事情,伸手搭在他肩膀上,轻声说道,“没事,阿烈,都过去了,这件事已经结束了。”
结束了?真的结束了吗?以为抓到佘虎就能终结的事件,却又发现了新的存在,那个标识着“黑鹰”的组织……
“阿烈!”
郎霆烈正在沉思,忽又听见蒋甦担忧的声音,“你受伤了!”
郎霆烈穿着黑色的上衣,浸染衣服的血几乎看不到。萧坤和蒋甦又各站一边,侧面对着他,若不是蒋甦的手正好搭在他左边的肩膀上,正好摸到那一片异样的触感,大概一时半会还发现不了。
“只是被子弹擦破了,刚才在救护车上也已经处理过了,”郎霆烈不以为意地扫了一眼,“血已经止住了,没有大碍。”
“真的吗?”蒋甦怀疑地卷起他的衣袖。身为WOLF的“管家”,身为他亦友亦兄的同伴,蒋甦觉得自己有责任照顾好WOLF的每一个人,尤其是这个固执的郎霆烈。
直到看到郎霆烈的肩膀果然被包扎上,也确实没有再流血,蒋甦才松了口气。
“蒋甦,我想跟你商量件事。”郎霆烈的脸色依然凝重着,而且这次眼神藏不住浓浓的悲伤,声音低沉缓慢。
“什么事,你说。”蒋甦的声音也跟着沉重了。他很少看到郎霆烈这种表情。
“阿富死了。我想按照我们WOLF的规矩给他的家人汇去抚恤金,还有举办葬礼……”
阿富死了?怎么会这样!仪式举行之前他还好好地坐在车子里……难道,当时开车撞向巴士的人是阿富!
蒋甦震惊地睁大眼睛,等待郎霆烈把话说下去。
“是阿富开车撞向巴士,是他用生命保护了大家,他甚至在自己生命的最后时刻还想着保护我……加入WOLF一直是他的心愿……我曾经认为他只有满腹热血,但是缺乏勇气和胆量,所以拒绝了他。我太主观了,蒋甦,我真的太主观了……阿富是铮铮汉子,他绝对有资格加入WOLF,只是我发现得太晚了,如今,我只能实现他的遗愿了……蒋甦,你帮我一起实现它,好吗?”
郎霆烈的声音很低,低得像是在自语。在那样悲伤的费芷柔面前,他只能压抑着自己的悲伤,不能让她再难过。可是,此刻,在同生共死过的蒋甦面前,他终于不再压抑。对阿富的离开,郎霆烈有的不只是悲伤,也有懊恼和自责。如果他那时答应了阿富的请求,也许今天阿富就不会冷冰冰地躺在那里,再也不能呼吸了……这份悲伤、懊恼和自责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阿烈,”蒋甦看到了他眼神的暗淡,读到了他心底的痛苦,低沉说道,“这不是你的错。这是阿富自己的选择,就像我们那些牺牲在边防的战友一样,为了信念,死而后已。”
为了信念吗?……
可他们都是那么年轻鲜活的生命,这样的信念对他们来说,是不是太沉重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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