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夏然才刚醒,声音里一股子起床气发作的不耐烦,“关我什么事,别拉了什么屎都赖我头上来,我又不是卫生纸,让你们用了就扔的!神烦!”
毕大爷很拽地挂了电话。
自己都躲到这么个三线小城市了,算了,现在关键是如何把神送走。
白禹刚换完衣服,门铃就响了。他急急几步走过去,门外,果然是一身利落军装打扮的白瑛。白瑛歪头一笑,“不请我进来看看吗?”
“不是说好在楼下等我的吗?”白禹站在门口不动,没有让她进来的打算。
白瑛的视线越过了白禹,玄关处的玻璃展台上摆着许多的水生植物,养得十分水灵。上面还摆了一些小模型和变形金刚的小玩具、
不论多大的男人,心里都住了一个小孩子。
白瑛看到了其中一件汽车模型,“那不是我送你的吗?你还留着。”
她俏皮地眨了眨眼,嘴角情不自禁地翘了起来,视线下移,忽然间就看到了地面上的一双女士鞋。
梦幻而又耀眼的红色高跟鞋,妖艳地几乎要灼伤她的双眸。
白瑛唇边还未来得及漾开的笑容僵在了嘴角,“你有客人?”
她眸光里碎开的哀伤根本就藏不住,白禹心里忽然间也有些不忍,还没有说话,身后一连串脚步声,叶妃舒疑惑的声音响起,“咦?白禹,有客人吗?”
只是惊鸿一瞥,足以看清了正在厨房里端菜出来的女人,那张抬起来的脸很熟悉,熟悉地像是一根刺,深深扎在她的心底里。白瑛的脸突然间变得惨白,怎么会是她?
“哎呀。”叶妃舒呼痛的声音传来,白禹立刻回头去看,她正捂住一只手,痛得上下直跳,“烫死我了。”
这人总是这么冒失!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地走到她面前,把她拽进了厨房里,打开了水龙头。
房间里只剩下了白瑛一个人立在门口,空荡荡的走廊里冷风穿过,她就这么被白禹扔在了家门口,从始至终都没有请她进去。
门内,他的皮鞋和那双女士鞋并排摆放,亲昵无间,就好像是厨房里两个模糊的影子,紧紧贴在一起。
女人娇娇弱弱的声音中,偶尔还能听见白禹低沉醇厚的声音,听不清说什么,可白瑛依旧诧异他居然还能这样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