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您爱叫什么叫什么,您是老大,您坐龙椅,您批奏章,您说什么是什么。”苏词在邵非言这样的目光里有些不自在,犯了个白眼,抵抗住了自己心里滋生出的异样情绪。
那种情绪,在酒吧的时候,都没有那么明显。
“这就对了,小词。”邵非言满意地缩回了身子。
苏词哑口,觉得自己无端被摆了一道。
邵非言的声线本就有些低沉,此时更是压低了声音,让人听上去多了几分沙哑,同时也多了几分磁性。
她觉得自己真的应该去医院看看医生了,这心跳一会儿快一会儿慢的,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毛病。
“好了,已经是绿灯了。”苏词推了推还盯着她看的邵非言,“已经是绿灯了。”
也许是因为两人不知道怎么就突然互相呆愣着看了半晌,谁也没有注意交通信号灯已经由红色变味了绿色,还是后面一直不停“滴滴滴”按着喇叭的司机惊醒了对视的两人。
苏词的耳朵尖又悄无声息的红了,而邵非言在清醒过后,却是皱起了眉头。
苏词转头看着窗外一闪而逝的霓虹灯,不知道在想什么。也真是因为这样,苏词看到了邵非言皱起的眉头。
心里微微一顿,也皱起了眉头。
狭窄的空间里容易滋生暧昧,而暧昧本身,就容易让人迷失。他们到底在想什么?刚才那一刻,又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邵非言想得自然比苏词要多,作为一个绝缘体,尤其是异性绝缘体,邵非言对这一切并不是不明白怎么回事。先前的宛宛教会他的比他以为的要多得多。
只是,宛宛……
一想到这个名字,邵非言觉得这个空间更加透不过气了。他曾经捧在手里疼着放在心里宠着的那样一个人,最后却放弃了自己的人——竟然真的已经成为了过去式。
而在他最痛苦最难熬的那段时间里,那人转身离去。
看着现在坐在他身边的苏词,邵非言竟然有几分失神。
这样的发展方式,邵非言如何不明白?
自从宛宛过后,邵非言几乎不再触碰情之一字,而现在邵非言也下了决定。对于苏词,可以当个小宠物,疼着宠着,开心的时候想逗弄一下,依照邵非言的实力和财力,也不是不可以。
邵非言在思考着他和苏词的关系并且对他们俩的关系进行定位的时候,苏词的头也抵在轿车的玻璃窗上。
苏词并不知道邵非言在想些什么,只是两人的想法都突然沾染了过去——她想到了左时迁。
那个占领了她整个青春,贯穿了她整个学生时代的少年。
那个让她在深夜里每每忆起便觉得心口发酵的少年。
时至今日,苏词还记得在学生时代的左时迁年少的模样,即使笑容里还带着一丝未曾退去的稚气,但是依旧温暖了苏词的整个年少。暗恋的指纹如同迷宫般弯绕晦涩,她义无反顾投入,抱着粉身碎骨和必死的决心。而过了这么久,真的还能一如既往地保持自己单方面的热情吗?
苏词是一个极其冷静的女孩,她最擅长的便是无论什么时候都能够清晰准确地把握和审度自己的位置和实力,她永远不会去做一些超出了自己预料之外的事情。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冷静和自持让邵非言起了逗弄之心。但是苏词和邵非言都看得很清楚,很明白,他们之间,可以开玩笑,可以打打闹闹,但是现在,绝对不会有爱情。
这样的认知,是邵非言欣赏的,也是邵非言愿意接近他,逗弄她的原因;也正是这样的认知,让之后的邵非言吃尽了苦头,恨不得苏词可以再感性一点,不要那么理性。
苏词在苦苦思索,她自认为她不是一个容易见异思迁的人,为什么就在见到邵非言的那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的时候,竟然有一丝晃神。
即使现在是在暗恋着左时迁,苏词在思考着她和邵非言的关系的时候依旧产生了一种对左时迁的背叛之感。
“在想什么?”邵非言看着靠着玻璃窗的苏词,看着苏词眼里的怀念神色,不知怎么的,心里越发不满,就算邵非言将苏词的定位是在解闷儿的身份上,但是邵非言的自信也不愿意苏词在坐在他车上,在看着他之后,居然在怀念着另一个人。
那个人是谁?男的女的?
邵非言心里突然有了一种想要一探究竟的冲动。
“到了?”苏词无意识地反问了一句。
看着面前得别墅,漆黑地没有一丝灯光,像是要吞噬掉所有的大口,等着人前去。难得的,苏词也产生了一种想要夺路而逃的冲动。
“你要去哪里?”
凉凉的声线让在夜里的苏词产生了一种更想撞墙的冲动,糟糕,怎么忘了阎王爷还在这里候着呢。
现在想逃还来不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