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不是在出差吗?现在出现在这里也太不合常理了,莫非是一个长相相似的人?苏词眯着眼睛,努力地想将来人看清。
许姐一直叉着腰的手突然放了下来,带着惊愕和讶异看着来人,半晌,叫了一声:“老板?”
这回全场都愣住了。
男人靠在门框边的姿势变了,缓缓迈步走了进来,步伐随意轻松,脚上还穿着那双苏词化成骨灰都不会忘的皮鞋。
真的是邵非言!刚才许姐叫了句什么……老板?幕合集团不会把爪牙都伸到酒吧行业来了吧?她在这里工作了半年,一直以为许姐才是老板,原来真正的幕后黑手是……
“嗯。”邵非言随意地应道,眼神却锁在苏词的身上,“我等等有一个重要的客户要招待,三楼的包间空一个出来。”
苏词思考着要不要装作不认识不搭话,看邵非言的样子似乎也没有想和她在这种场合里上演一出相见欢啊……
正想着,邵非言的嘴唇就动了动,精致的五官在灯光下显得尤为不真实,像梦境一般,一笑,世界就只剩下那张放大的脸了。
苏词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你东西都搬过去了?”邵非言对着她道。
啊!苏词在心里大叫一声,抓狂地看着邵非言--你她妈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这么多人这么暧昧的话让我怎么答?!
她想过邵非言会卑鄙无耻地让她下不来台,没想到会用这么卑鄙无耻的方法啊!
邵非言见她紧闭着嘴巴不答,更加肆意地笑了起来:“搬过去了就行,待会儿回去一起整理。”
整理个鬼啊!谁信你会真的一起整理啊?!
许姐的目光由震惊转向淡淡暧昧,眼神在邵非言和苏词之间流转,结巴道:“你,你们……”
林音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林斯齐的表情十分严肃,看着苏词,似乎在等着她开口。
苏词被逼无奈,咬了咬牙,挤出一个比哭好看不了多少的笑容道:“邵总厉害,生意都做到酒吧行业了……”
她特意用了邵总两个字,话里也多多少少透着点客套的意味,但看周围人的反应,似乎没人相信他们两个是清白的。
“这里平常都交给许青眉打理,不是集团的产业。”邵非言似乎心情极好,居然给她解释了起来:“是我个人名下的,但会见客户时会用到。”
这么一解释,更加暧昧了。一看邵非言的那张扑克脸,平常就是走高冷路线的,绝对不会和别人多说一个字,刚才说了那么多话后,周围的目光又聚集在了苏词的脸上……
苏词打了个哈欠,笑道:“嗨,都杵这儿干嘛呢?已经开业了。”她指了指墙壁上的挂钟,指针确实刚好指向了八点。
邵非言看了她一眼,往楼上走去,边走边和许青眉交代着什么,许青眉点着头,似是不经意地一回身,对苏词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苏词哭丧着脸坐在了吧台的凳子上,趴在吧台前,偏头看着林音重新开始擦拭杯子。
林斯齐似乎想说些什么,但终究闭了嘴,转身沉默地拿起了吉他,在台上唱了起来。
客流量渐渐多了起来,苏词慢吞吞地端茶送水的动作引起了好几桌客人的不满,都被她轻描淡写地解决了。
“那个怎么卖?”一个男声突然响了起来,带着邪气。
苏词转头,看见了那个男人指向吧台的手。
她回头,道:“那是招牌酒,烈焰,一杯售价三千。”
“不,”男人笑容猥琐地看着正在擦拭杯沿的林音,脚步顺着灯光走了过去,“我问的是这个,怎么卖?”
随后只听林音一声尖叫,极力推拒着男人揽在她腰上的手,却怎么也推不开,像一只受惊的白兔,无疑加巨了男人的占有欲。
“这个不卖。”苏词没有动作,慵懒而镇定地答。
在这里工作,碰到这样的事情就是家常便饭,她没有无谓的同情心,也没有同情的能力。
“哦?”男人转过脸,第一次正眼打量了苏词一眼,“那如果我非要买呢?”
苏词瞥见了男人右脸颊上有一道未愈的伤疤,显然是女人指甲的杰作--又是一个花花公子。
“不卖。”她简略地答。
“有趣,你们就是这样满足顾客的需求?”男人笑道。
“我们只满足顾客正常的需求,”苏词笑着回道。
林音恐惧地推着男人,男人的手臂猛地收紧,哈哈大笑起来:“这里的服务员够味!哈哈哈哈……别推啊宝贝儿,爷包你一个晚上,抵得上你在这里辛辛苦苦地干上半年。”
说着男人就要低头吻林音,林音发出哀鸣,无力地躲着。
苏词眼睛一眯,顺手抄起了吧台上一瓶年份不久的干白,漫不经心地扬了起来,动作依旧懒洋洋的,但不远处的许姐差点惊叫出声。
“高赫。”低沉的男音突然响了起来。
苏词立刻不动声色地将酒瓶放回了架子,装作若无其事地四处看着。
但邵非言从楼梯处走下来时,眼神是往她这边瞥的,显然是看见了她刚才举起酒瓶要往这个男人身上打的动作。
苏词丝毫没有被发现的尴尬,低头把玩着自己的手指。
反正没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死咬着自己不过是碰巧拿起酒瓶要递给客人就好了……
邵非言将目光转向了男人,道:“你来谈生意还是来砸场子?”
高赫轻哼了一声,放开了林音,林音立刻跌坐在地上,被许姐撑住拉了起来。
“行行行,谈生意谈生意……不过待会谈完了,这个妹子要陪爷喝一杯。”高赫转头,手指的方向并不是林音,而是--苏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