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德生以前在山西也算是大户人家,家里有良田几百亩,仆人十几个,谁曾想一场兵灾,什么都没有剩下。
这当先生有些日子了,今天总算是有些收获。
陈德生领着自己乡学里挑选出来的年轻才俊,慢悠悠的走回了一家小院子。
这里便是陈德生的住所,就是一个北方的品字旁,有个门楼,里面有个院墙,门口拴着条大黄狗。不大的地,挤着十几口人,日子过得着实辛苦了一些。、
“父亲大人,您回来了。”见陈德生回来,书生赶忙迎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书卷。
迎了出去,恭敬的说道:“今日回来的早些,我已经吩咐仆人,给父亲大人做饭了。”
陈德生点点头,见儿子的眼神疑惑的看着身后的少年,点头说道:“陈生,这是你师兄。”
“师弟陈生,见过师兄。”陈生向前一步,躬身施礼。
“老军师张不凡和吴夫子举行公务员和事业人员考试,今日便让他住在咱家里了。”陈生说道。
“是。”
陈德生的儿子躬身施礼,将二人请到家里。
小声问道陈德生:“父亲,咱们陈家怎么说也都是良善人家,怎么能从了贼,往日里教书也就罢了,您怎么还能收徒呢?您怎么说也是个进士啊。”
“福堂啊,父亲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要是太平年月,这绥德卫就是拿八抬大轿抬我,我也不来,只是这天下大乱,咱山西都乱成什么样了,朝廷的根子也烂了,山西乱成什么样?山西的商人都在干什么?朝廷派出了洪承畴都管不了,可见这天下太平不了了,俗话说,宁做太平犬,莫做离乱人。咱们父子就先安心在绥德卫呆着日子吧,吴夫子可是当世的大儒,而且医术竟然,没准还能医治好你娘的病呢?”
陈德生叹息一声说道。
“老爷回来了吗?”
陈氏从内堂出来,一副粗衣打扮,见陈德生身边还跟着个年轻人。
脸上露出了一丝为难之色。
“老爷,家里没有米了,我还是去借些米吧。”陈氏掀开米缸,却发现漆黑的缸里饿的肚子瘪瘪的老鼠,饿的嗷嗷乱叫。
陈德生见夫人叫穷,面子非常过意不去。
“陈生,你先随你师母和师兄进屋,我去借些米来。”
想起往日的富贵,陈德生心里一算,眼泪好悬没流出来。轻轻的叹息一口,自己这过得算是什么日子。
“老爷,您什么身份,怎么能让您受着委屈。”陈氏流着眼泪的,然后瞪了儿子一眼。
“你也一把年纪了,怎么不学人家绥德卫的男子,去挣些钱财回来,整日在家里,就知道闭门苦读,有什么用处吗?”
陈氏壮着胆子说道。
“我怎么能学那些粗胚去田里过活,况且我是读圣贤书的人,又是打草,又是放羊的,我岂能做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