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太阳刚刚升起,后金大营号角阵阵,大军开始行动。
大营的拒马被搬开,从中冲出一支精锐的队伍,为首的郝然是努尔哈赤的第五子,爱新觉罗·莽古尔泰。
黄台吉跟在身边,小声提示说道,“此去府谷县,若沿途有百姓,则可以用百姓要挟,破开城门与换取俘虏,若没有百姓,则寻找机会,最迟要在交易俘虏后,寻机作战,搅乱绥德卫,为大军进入长城提供条件。”
“大汗且放心,我记住了。”莽古尔泰作战战马上,认真的说道。
大军片刻的功夫,便到达了新塞,蒙汉塞,塞上站满了士兵,士兵手里握着弓箭,小心防备。
莽古尔泰拨打战马,在弓箭的射程范围外,大声喊道,“你们明人都是这么怯弱吗?如果是男人,就出来跟我战个痛快。”
黄台吉在一旁暗暗打量着莽古尔泰,虽然他不喜欢他,但是这个家伙倒是挺有血性,不给大金丢面子。
这个时候,城墙上出现了一个老头,穿着青衫,头戴方巾,腰悬宝剑,竟然是昨日入鞑子军营,与黄台吉讨论交换战俘的王焕仁,“娃娃,你要欺负我一个老人家吗?”
“哼,难道大明朝堕落到,要靠一个老人来获取脸面了吗?”莽古尔泰哈哈大笑道。
“大明朝,日萧萧,男人抱孩子,女人当妓了,剩下个老头,只会嗷嗷叫。”塞门前,一排膀大腰圆,身子矮小,嗓门大的士兵,唱起了歌谣,开始讽刺大明朝士兵。
周围士兵一个个气的虎目狰狞,“大人,让我出去一战,省的败了咱们的威风。”
王焕仁摇摇头,“你不是他的对手,主公手下的大将基本上都带伤,正是我等文人发挥的大好时机。”
说完王焕仁朝下说道,“让你主子来,你还没资格跟我说话。”
“我乃大金四大贝勒之一,凭什么没有资格跟你说话,你当你是谁?”莽古尔泰恼怒的看着王焕仁。
王焕仁笑了笑,“你如果再在这里胡说八道,小心我要了你的命。”
“哈哈,我好怕,你射啊,你射啊。你倒是射啊。”莽古尔泰骑着战马,亦步亦趋,小心翼翼的计算着前面的距离,他知道对面的弓箭射的非常远。
但是他穿着三重甲,远距离的弓箭应该射不到他。
“你再走一步试试。”王焕仁笑着说道。
“走就走,谁怕谁。”莽古尔泰突然催战马,上前奔跑,同时在后背抽出弓箭,瞄准王焕仁就要射箭。
“不要,”范文程想要阻拦已经来不及了。
“扑通”一声,莽古尔泰掉进了陷马坑里。
范文程大呼不好,这明人最喜欢做陷马坑,上一次交锋,他们就使用了很多陷马坑,里面藏有利器,此时怕贝勒爷命休矣。
黄台吉气的脑门嗡嗡响,鼻血竟然流出来,用手帕捂着鼻子,闷声说道,“莽古尔泰如果枉死,我要绥德卫所有生灵陪葬。”
等到亲兵感到陷马坑,见坑里都是污水,战马都没有事情,更不要提骑在战马上的莽古尔泰。
此时的莽古尔泰的眼睛猩红,脑门上顶着草,像是暴怒的狮子。被拉上来后,径自走到中军。
手里拿着一根竹条,走到范文程面前,“上面写着什么。”
“不要耍小聪明,不然你们交换到的很可能是一堆尸体。”范文程轻声说道。
“莽古尔泰,你还行吗,不然换人吧。”黄台吉担忧的看着莽古尔泰,哪里知道莽古尔泰小声说道,“刚才我是故意进入陷马坑的,昨日我的白甲已经侦查了,告诉我,这里有陷马坑,但是里面没有利器,对面老头子明显是为了警告我,我何不顺了他的意,让他知道我是目不识丁的粗汉。这样他肯定会对我放松警惕。”
黄台吉面带喜色,心中没有想到,莽古尔泰竟然粗中有细。但是心中又有所担忧,自己没有想到的事情,竟然让莽古尔泰想到了,岂不是证明他比自己强。
“贝勒爷大才。”范文程赞叹说道。
“我去也。”莽古尔泰对皇太极小声说道。
“一路小心。”皇太极嘱咐道。
领着镶黄旗的五千骑兵,莽古尔泰小声对周围的佐领说道,“一会进入城中,伺机夺取城门。”
“那正白旗的人。”周围的佐领没敢说多尔衮众人的名字,但是仍然选择提醒莽古尔泰。
莽古尔泰却说道,“大汗是关心则乱,我们越是投鼠忌器,他们汉人越是放肆,不如杀个痛快,夺了他们的城,夺了他们的女人,看他们还敢不敢嚣张。”
“贝勒爷大才。”周围的人奉承说道。
莽古尔泰在心中一笑,但是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说道,“一定要小心,明人那个老家伙很聪明。”
“是。周围的人呼应到。
进入城门有几百人,莽古尔泰见时机成熟,顿时大声喊道,“夺城门。”
却突然见周围密密麻麻沾满了好几千弓箭手,吓得莽古尔泰魂飞魄散。
“贝勒爷,你在说什么。”王焕仁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