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三位谋主商谈完毕,李栋换了身装束,来到了火药厂。
还没靠近大门,从边侧的大门边传来一声童音,“站住,口令。”
李栋自己便是军中最高指挥,还是第一次有人问他喊口令,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抓住他,他是细作。”接着从天空中扑来一张渔网,着实将李栋吓了一跳。
李栋从怀里抽出解手尖刀,刷刷刷,三下,将渔网划破,笑着望着从草丛中冲出的几员小将。
崩豆竟然顶盔掼甲,手持一柄小抢,面带威风,在李栋身后喊道,“站住,在往前走,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倒是吴福小声说道,“崩豆哥,我怎么看样子,很熟悉啊。”
“嗯,我也感觉到很熟悉,多半是潜伏在人民群中的细作,今日必须揪住他,那样我就可以立功,进入战兵队了。”崩豆激动的说道。
“还有我。别忘了我,崩豆哥。”吴福激动的说道。
“好,我当了大将军,让你当军师,不过你得叫我团长。知道吗?咱们是儿童团。”崩豆威风凛凛的说道。
李栋满脸黑线,回过头来说道,“几个臭小子,才那么点,就相当将军了,学好武术没有,今天哥哥考校你们一下。”
“哎呦,这不是栋哥吗?”吴福直接把武器往地下一扔,就要往前走。
却被崩豆给拉住了,“别去,你不知道东厂的番子会易容术吗?现在学院的课本已经流传出去了,我们一定要加倍小心。”
“不错,警觉性不错,对面那个小胖子,你说我不是李栋,那你过来,我证明给你。”李栋招招手说道。
“哼,我怕你不成,我栋哥可没有你那么猥琐,而且出征归来,现在应该跟夫人欢好,怎么会到处乱走。”说完崩豆自作聪明的样子,两步上前。
“我叫你认不出来。”李栋笑着将崩豆抱在怀里,抽手要打,却被小胖子一口亲在了脸上。
“我就知道你会来这里的,中计了,我亲到栋哥了。”小家伙洋洋得意的看着周围的小兄弟。
众人也都鼓掌,笑呵呵的说道,“这下子咱们甲队的儿童团,可以真正的护卫火药厂喽。”
“快进来,跟一群孩子闹什么。”陈曦妤蒙着头巾,站在门口,一脸无奈的看着李栋。自己这夫君,什么都好,就是喜欢孩子,但是自己就是不争气,前些日子一直恶心,以为怀孕了,结果让吴夫子检查了一顿,却什么都不是,让陈曦妤非常着急。
李栋摆摆手,过后再揍你们。
跟随陈曦妤走进火药厂,火药厂依然处于生产当中,十分忙碌。
李栋随意看了两眼,井井有条,对陈曦妤赞赏说道,“此次出征,火药立了大功,我还要谢谢夫人。”
“火药生产,一切有法,我只是起个监督的作用罢了,真正促进他们努力劳动的,还是咱们的体制,生产上等火药的人,有机会提高各种待遇,自然会非常努力。”陈曦妤谦虚的说道。
两个人来到办公室,几个女账房先生正在合账,见李栋和夫人进来,飘飘万福,然后小心离去。
“刚才那群皮小子怎么回事,会不会把人弄得人心惶惶的。还有崩豆那小子所说的学院的课本留露出去了,是怎么回事。”李栋问道。
“前一段时间,外界流言,皇明长公主是天纵英才,后来又盛传,长公主之所以如此聪慧,是因为学习咱们绥德卫的蒙学导致的,所以我怀疑绥德卫有番子,所以才小心防范。”陈曦妤解释道。
李栋点点头说道,笑着说道,“夫人,往日里如此聪明,今日怎么糊涂了。”
“哦,不知相公所言何物。”陈曦妤问道。
“绥德卫重制,重民心,重德,而不重技。论技,未有强于北京者,然北京因何屡战屡败,盖因其制度崩坏,北国民心尽失也。”
陈曦妤恍然大悟,却并不惭愧的说道,“相公莫要嘲笑我糊涂,今日相公也做了糊涂事哩。”
李栋不解的问道,“我有三大谋主在身边,又有何事糊涂了。”
“相公是不是准备与东虏交换战俘?”陈曦妤问道。
“虽然未下决定,但是三位谋主认为皆可。”李栋回应道。
“相公处事孟浪了。”陈曦妤小声说着,指了指东边。
李栋恍然大悟,“夫人说北京的反应么?三位谋主因何不提醒我耶”
“张不凡乃是绥德卫老臣,处事以绥德卫为主,自然不会有所反对,王焕仁新晋,为示臣心,自然也不会有所言语,倒是吴又可,怕是对北京,也有些心灰意冷了吧。”李栋给陈曦妤搬来凳子,让陈曦妤坐在上面。
出征归来的丈夫,给妻子按摩解乏,倒也是件新鲜事。
“看来以后做事,不能太依仗外力,这谋主虽好,也有自己的想法,我要谨慎思索,防止出现纰漏,这一次就这样吧,虽然我为绥德卫都指挥使,但是吃的不是皇粮,也犯不着为崇祯皇帝拼命,他若好心待我,我自尊他为主,他若有不仁之心,不尊他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