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的眉毛却微微拧紧，清澈的瞳孔中似乎荡漾着一些晶莹的液体，贝齿死死地咬住下唇，甚至渗出血来，都没有让眼中含着的泪水留下来一滴！

这样极致的脆弱中又透着那一股坚强，透着不服输的傲气。

这样的坚强，这样的傲气震撼了她，她愣住了。

姜寒枫不哭不闹，反而在看到她时，压制住了情绪，对她绽放出一丝笑容，那笑容如露珠一般干净清澈：“姐，我没事，你放心吧。对了，听说你已经是神羽长公主了，恭喜姐如愿以偿。只是这皇帝未必完全信任姐，姐要小小行事才好，莫要让他人抓到了把柄。”

完颜令月以为，他会难过，会灰心丧气，也会绝望悲恸，但是此刻的寒枫却如此冷静分析。

将她的处境看得如此通透，这让她原本早已准备好安慰的话语却无从说起。

完颜令月看着眼前少年俊秀的脸，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隐约觉得。

原本比女孩还要秀气的眉角变得刚毅，少了一分稚嫩，多了一分成熟和坚强。

他的坚强让她更加心疼，她忍不住伸出手去，将他轻柔地抱在怀中，柔声说道：“寒枫，你并没有失去一切，你还有姐姐。”

怀中的少年听到这句话，身体微微一颤。过了良久，怀中便传来了少年沉闷的应答声：“我知道……”

完颜令月用力将眼眶中打转的泪水吞了回去，寒枫都没有流泪，她更不能流！

她将寒枫微微抱起，轻放在床边，倚靠着床栏。

完颜令月还给他靠着一个枕头，这样会软一些，舒服一些。

她拿起一旁的粥，舀起一勺，轻轻吹了吹，感觉没有那么烫的时候再喂到姜寒枫的嘴边，温柔中带着轻哄：“来，先喝点粥。”

她还记得当初她中毒化骨轻纱的时候，他是那么细心照顾着她，尽他所有的一切保护着她。

如今，应该换她守护他了。

“恩……”姜寒枫也是十分听话，张开嘴由她喂着，温热的粥如同热流一般，温暖了他全身，还有他早已冰冷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