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没有怎么休息的吕香儿,在喝了些葡萄酒之后,可算是睡了个好觉。待她睡到自然醒,睁开眼睛时,家里只剩下了枣儿一个人。正在扫着院子里枯黄树叶的枣儿,看到吕香儿走出院子,便立刻扔下手中的扫帚,去厨房热饭去了。
洗漱过后的吕香儿,一边吃着饭,一边听着枣儿说着家中几人的去向。吕二娘带着朝霞去赴那个聚会,一大早便去找将军府的郑氏去了。听说这次的聚会是由一位已经致仕的太傅夫人所发起的,主要是想为自家的孙子寻位夫人。而家中有适龄儿女的夫人们,都是不想错过任何一次的聚会,均带着未婚的少年、小娘子去赴这个‘会’。
至于吕洪,他在吕二娘与朝霞出去之后,也带着小武离开了。不过,他却没有说过去哪里,只是让枣儿告诉吕香儿自己先去铺子里。等他办完事,便会去铺子与吕香儿碰面。
“这么说,今日又是我自己去铺子里了。”吕香儿放下碗筷,也准备出门。可想到霍青青昨晚好像是说要与自己同去铺子,吕香儿立时向收拾桌子的枣儿问道:“枣儿,霍小娘子可有来过?”
“没有。不过,将军府却有人来递过话儿,说是霍小娘子跟着郑夫人出门了。”枣儿说完话儿,便端着碗筷去厨房了。
吕香儿看了看天色,心中有些怪怪的感觉,却又想不出那里怪。想了想,她便与枣儿说了一声,出了门向铺子里走去。经过这段时间的忙碌,铺子里已经像模像样,就等着第一批酒酿造出来,便可以开业了。
来到铺子前,吕香儿看了看头上空出来的地方,还是有些拿不定主意是做个普普通通的牌匾,还是找人写一块。怎么说这也是在京师天子脚下,贵人太多,要是被人故意找麻烦,吕香儿恐怕还真躲不过去。
可能是吕香儿站在门口看的有些久了,让铺子里的人有所察觉。没有多长时间,袁木生便从铺子里迎了出来:“小娘子,怎么站在这里,快些进铺子吧。你订做的那个什么蒸馏器,已经送过来了。”
“是吗,那我得去看看。”吕香儿脸上一喜,快步进了铺子直接去了后院。在后院新建的灶堂里,吕香儿特别建了一大的灶堂,还拜托宋远找工匠做了一个大的蒸馏器。对于一个酒坊来说,吕香儿之前的那个蒸馏器太了。
看到灶台上的‘大木桶’,吕香儿上前仔细地看了看,才连连点头:“木生叔,这个工匠的手艺还是不错的吧。”
“小娘子说的是,我也看过了。确实不错,与家父不相上下。”袁木生从小到大,都是在江陵府生活,从没有来过京师。原来他就是以为他们袁家的木工活儿好,看到眼前的蒸馏器,袁木生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看过了蒸馏器,吕香儿又与袁木生去看了看发酵中的粮食。闻着那那股味道,吕香儿暗自点了点头。差不多再有半个月,便可以发酵到时候,蒸馏烧酒了。算了算时间,那个时候正好就是殿试之时,如果酒坊在那个时候开业,一定会吸引那些学子的。吕香儿想到飘香酒坊再次扬名京师,便很是自豪,很有成就感。
正当吕香儿查看完葡萄酒和其它果酒,从酒窖出来之时,跟着袁木生从江陵府而来的铁哥儿,快步来到后院。他先是向吕香儿做了个揖,才低声道:“小娘子,霍将军来了,正在前面坐着喝茶。”
这段时间,霍青松可从没有来过这里。即使在家里,霍青松也从没有主动与她说过什么。吕香儿出从开始的失落,到不主动去想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将他忘记了,可现在听到霍青松来了,吕香儿有些很是意外,心里却有一丝丝她没有察觉到的窃喜。
拍拍自己手中的土,吕香儿微微稳了稳自己的心,很是平静地对袁木生说道:“木生叔,你下去将最面靠着架子那三坛酒移到梯子这边,然后将梯子后面的三坛酒移过去。一定要小心,轻轻地搬,别让坛子里的酒太过晃动。”
“小娘子放心,我一定会小心的,你快些去前面吧。”袁木生待吕香儿进了铺子,才亲自下了酒窖,小心地搬着坛子。
自袁木生带着他的家小来到京师之后,吕香儿便将这个酒窖交给了他。如今,除了吕香儿、吕洪、朝霞之外,也就只有袁木生一个人可以进入这个酒窖。吕香儿虽然没有说过什么,可袁木生却是知道吕香儿对自己的重视,很是尽心地照看着这个酒窖。对于青石县的那场火,袁木生可是不想再发生第二次。
铁哥儿明白自己还没有达到被吕香儿完全信任的时候,便跟着吕香儿离开了后院。无父无母的铁哥儿,已经认了袁木生做义父,非常听从他的劝告,用心为吕香儿做事。能在天子脚下生活,对他来说已经是不敢想像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