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不到了廖文博的目光,吕香儿刚刚提起的心才微微平静了下来。说实在的,廖文博突然看过来的目光,还真是让吕香儿有些不知所措。如果刚刚一见面,廖文博便来纠缠吕香儿,她对他便不会怎么太在意。可经过了刚刚一段时间的‘无初’,廖文博再用目光表示出什么,吕香儿还真有些不适应。
廖文博却没有想到霍青松会突然插了进来,挡住自己看向吕香儿的目光。看着霍青松的后背,廖文博眯起了眼睛,嘴角微微扬起,没有停留地钻进了马车坐在了里面。
当然,这一切发生的时间很短暂,吕洪都没有反应过来廖文博交给他的是什么,廖文博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可回想起廖文博所提的烧酒工艺,吕洪立时打开了手里的大信封。
大信封里是一本装订好的厚厚册子,吕洪只是简单地看了几页,脸色便是一变。合上册子,吕洪抬起头,便说道:“廖师兄,你,这是何意?”
吕洪的询问,吕香儿几人与听到了。而且,吕香儿还听说吕洪这次所称‘廖师兄’,多了不少的真情实意。心中奇怪之际,吕香儿便让小武先等等在走,她要看看廖文博给了吕洪什么东西。
坐在马车里的廖文博,却是轻笑道:“吕师弟,那本册子里写的很清楚,也不需要我多解释什么。至于前段时间的分成,都在册子里夹着。以后每半年结清一次,我会派人送到府上去的。”
说完这些,廖文博又顿了顿,换了另一种语气又道:“吕师弟,我先行一步去见冯兄,希望吕师弟不要来的太晚。”
话音落下,廖文博所坐的马车,便缓缓离开了。吕洪站在原地,还想说些什么,却是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看了看手里的册子,吕洪突然失笑着摇了摇头,暗自说道:我也不是那行商的人,看也是看不明白的,还是交给香儿吧。反正,廖文博最终的意思,也是将这帐本交给香儿的吧。
想着与冯文的相约,吕洪便立时走到霍青松那辆宽大的马车旁,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了霍宝,却是对车里的吕香儿说道:“香儿,这帐本还是交给你吧,你想如何处置都随你的主意,哥哥先走了。”
待霍宝接过大信封转交给吕香儿时,吕洪便已经坐着小武驾驶的马车走远了。看到吕洪这么急着离开,霍青青与朝霞都有些好奇这‘帐本’里面写着什么。坐在角落里的霍青松虽然稳如泰山,可他的眼睛却是暗自看向这边。
吕香儿见霍青青与朝霞的神色,便将账本打开,一页一页地翻看起来。吕香儿没有避着人的意思,霍青青也就凑了过去,跟着一块看。虽然霍青青从没有经过商,可里面那一页一页的契约,却是看得她张开了小嘴一脸的惊异。而当她看到账本里夹着的那些银票,更是捂住了自己想要惊呼的小嘴。
原来,吕香儿将烧酒的工艺给了廖文博之后,他并没有只在自家的酒坊酿造烧酒。廖文博在江陵府放出话儿来,他手里有烧酒工艺的秘方。因为这秘方的主人,不想再独自享有烧酒的工艺,只要是江陵府的酒坊想酿造烧酒的,都可以到廖家去申请得到这个方子。
当然,这秘方并不是白给了。除了酒坊在得到秘方时要付上一笔银子,在每年酒坊因烧酒所获的纯利润的两成交给廖家。再由廖家将其中一成,交给这秘方的主人。如果这些酒坊将烧酒工艺私下卖给其它酒坊,那这间酒坊便违背了当初所签下的契约。廖家不仅会告知府衙,还会让这间酒坊赔偿巨额损失。
在江陵府,任何一个人都知道,廖家有这样的本事。所以,廖家也只会将这烧酒工艺,卖给江陵府辖区范围内的大大小小酒坊。其它州府的酒坊想经营烧酒,那便只能去找那个神秘的烧酒酿造者了。
“香儿,不管廖文博之前如何算计你,他这么做便是让你坐在家里什么也不用做就会拿到银子。”朝霞收好帐本里的银票,仔细地数了数。数出一共有两万的银票,朝霞也忍不住吸了一口气。这才只是购买烧酒工艺的分成钱,就这么多。那年底收到那些纯利润的钱,朝霞有些不敢想像会有多少银子了。
霍青青也是直直地看了吕香儿许久,才‘啊’的一声,将吕香儿抱着,惊喜道:“香儿,你可真是个聚宝盆。要是让外人知道了,你就是烧酒的酿造者,你们家的门坎肯定几天就会做一个新的……”
不会的,只要我在,那门坎就不会再换。霍青松看着三个嘻笑的小娘子,终于轻轻吐出了几个字。不过,霍青青的声音比较大,吕香儿可是什么也没有听见。而朝霞也只是动了动眼睛,便与吕香儿说起晚上要吃一顿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