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封城’之事,霍青松已经全权交给了折冲府另一位,刚刚请假回乡探亲的果毅都尉胡不易。这胡不易先前是京师折冲府的武将,因惹了事才被调来江陵折冲府。因为他的父亲曾跟着霍靖老将军南征北战,所以霍青松与胡不易也是很熟悉。将‘封城’这个重要事情交给胡不易,霍青松也很是放心。
霍青松本以为他与方哲会看很长时间,却没有想到在即将吃午饭之时,已经看完了一半。虽然没有什么发现,霍青松却似乎轻松了一些。飞快地吃完了饭,他便继续来到几案旁。方哲见此,便也跟放下碗筷,很快也坐到了霍青松的旁边。
“将军,你看这个。”方哲看了两本册子,便在第三本中发现了些有意思的事。他将手中的册子放在了霍青松的面前,指着上面的一段文字说道:“将军,这间酿造醋的铺子,是由廖文卓一人掌管的。而且廖南国早就明言,无论廖文卓如何,这间铺子都是他的,不会被收回廖家。”
“拿给我看看。”霍青松神情一整,忙拿过那本册子,仔细看了起来。半晌,霍青松才轻声叨念:“廖文卓,卓记米醋,糙米饼……”
听着霍青松的自语,方哲似乎想起什么来,马上说道:“将军,廖南国的发妻便是姓卓。因为这卓氏喜欢食醋,廖南国便找到了一个酿造米醋的匠人,开了这么一间铺子。可让人没有想到,这‘卓记米醋’却是闯出了名堂。不仅成了江陵府最出名的铺子,每年还会给皇宫的御膳房提供所有的米醋。而且,铺子里还有二皇子殿下,亲笔写的‘卓记米醋’四个字呢。”
霍青松听完点了点头,眼珠也不住地转动,慢慢地说道:“这么说,‘卓记米醋’这间铺子,不是谁想进去查看就能进去的?”
“确实是。”方哲回想三年前发生的事,便说道:“三年前,府衙的一个新来的捕快追捕一个小偷,追到了‘卓记米醋’。当时他是想进铺子里简单地看看的,可没有想到,这新来的捕快不仅没有进去铺子,还被铺子里的的伙计给打了。最后,还是府衙里的捕快头,带着他去‘卓记米醋’赔了礼,才算不了了之。”
“怎么又是三年前?”霍青松用手指敲敲几案,心中不断涌现出关于三年前,他所知道所有的事情。虽然都是零琐,霍青松却总感觉这些事之间,都有一个无形的牵扯。
不过,此时并不是想这件事的时候。霍青松想不能,便不再去想,而是对方哲说道:“这段时间廖文卓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吗?”
“没有。除了去书院,他就是去酒楼与朋友吃喝,去****喝花酒。每隔两三天,廖文卓才会去‘卓记米醋’看看。”方哲一边想着手下的汇报,一边对霍青松说道:“不过,这几天,廖文卓似乎有些老实。每天从廖家出来,便去书院,然后就到‘卓记米醋’。从那铺子出来,廖文卓便会直接回家,再也不会出门。”
“哦?”霍青松慢慢地起了身,心头好像有什么一闪而过。虽然没有抓那瞬间闪过的线头,霍青松却丝毫不气馁,语气一转:“方都尉,虽然现在不能不确定什么,还是要派人昼夜不停地监视‘卓记米醋’。待我想想如何能进入铺子,再说其它的。”
“将军,这恐怕有些难办。”方哲的脸上现出一丝为难,解释道:“那‘卓记米铺’是前面店铺,后面作坊的结构。无论是前门,还是后门,每天都有很多人进进出出,有些不好监视。”
“后门为何也会这么多人进出?”霍青松抬起头,看向方哲。方哲立时回道:“因为铺子里的伙计们要运送粮食酿造米醋,还要将酿造好的米醋送出来……”
“等等,你说他们要运送粮食到铺子里?”霍青松想到什么,急道:“那他们用什么运送粮食的?”
方哲被霍青松问的有些发愣,便茫然地说道:“马车,上面放着几个装粮食的大木桶。整个江陵府都知道,也只有‘卓记米醋’才会用这么多粮食,还有那么大的木桶。”
霍青松听到这儿,心里突然一片敞亮,之前所有的不解,似乎都有了答案。可当他刚想说什么之时,却听到外面传上来霍宝的声音:“朝霞小娘子,你是有事来找我家将……哎,朝霞小娘子,你怎么突然又走了……”
“不好,朝霞一定是听到了我们刚刚所说的话。”霍青松脸色一沉,双目射出两道精光,冷静地说道:“快,集结兵将,随我去‘卓记米醋’。对外就称,我们是去抓捕潜藏在江陵府的‘陈王余党’……”